就像神经病一样,她看着李忆如抓着她的手,忍无可忍:“你有完没完?”
李忆如不依不饶,她和依然差不多高,两人视线对视着,李忆如眼里的敌意丝毫不隐藏,她盯着依然美丽的脸庞,内心的嫉妒如同海藻疯长,口不择言:“如果我二哥娶了沈青蔓,还有你什么事儿!”
听到这个名字,依然反而静静站着,不打算走了,她平静看着李忆如说:“那你二哥怎么后来娶了我?”
李忆如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意虚假做作,走廊上人来人往,大家都侧目看着她们俩,李忆如殷红的嘴唇上下翻飞:“出去说,我都告诉你。”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医院外面走。医院对面有个小的咖啡厅,她们走进去,依然给小天打电话让他等一下。
这个时间咖啡厅人不多,这么长时间以来,依然惊讶于自己还能心平气和坐在李忆如对面,面对着她,听她说话。
李忆如点了一杯咖啡,她还记得依然不能喝咖啡,又给依然要了一杯橙汁。她情绪不如先前激动,手里拨弄着咖啡勺,没有看依然,她低头轻声说:“依然,我知道你恨我,我只是因为喜欢秦子恒,他的心里却从来只有你,凭什么?”
依然不知道说什么。对李忆如,她有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了。
李忆如也没打算听她的回应,她自顾自接着说:“秦子恒在国外的时候,每天对着一个破的小雕刻钢琴发呆,他除了上课和打工,其余时间就在房间一坐就是大半天。他的表情……我不会忘,木讷的,却又是深陷回忆之中。楼上有一家经常传出弹钢琴的声音,只有那个时候,他才微微露出一点笑的模样。我去看过他几次,他都是这副样子,之前意气风发的他去哪儿了?”
依然握着橙汁,冰凉的杯子,凉意浸透她的身体,她能想象得到秦子恒那些孤独的日子,那个时候她在干吗呢?在安瑞林的床上翻雨/覆雨,还是在他身下娇/喘辗转?
纵然能够深切体会秦子恒的伤与恨,但真的被李忆如这样说出来,依然的心里还是不好受,她嗓子干干的,想了半天,才说一句:“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说这些干什么?”
李忆如变得恨恨地:“对你来说都过去了,可是对他来说,他没有一天走出来过。我只有在他醉了的时候才能接近他,因为那个时候他才觉得我是你,他抱着我,喊着你的名字,那么深情地喊着你的名字!”
依然心里苦涩,子恒,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了我,值得吗?
“你很得意,是吗?我怎么也比不过你,在他看来,你比我好千倍百倍,这种滋味你懂吗?你不懂!你有我二哥护着,爱着,你想要什么东西他不送到你面前,你一个笑脸,他就春风得意,那么严肃的人,连上班都带着笑。你拉着脸,他也心情低沉。你呢?回学校住了还天天和秦子恒见面,你根本就不懂爱!终于让我找到了沈青蔓,我尝过的苦,我也要加倍奉还给你!”
说到激动之处,李忆如的眼睛里烈火熊熊燃烧,她是恨极了依然,无论她为秦子恒做什么,她都换不来秦子恒对她真心实意的爱,只把她当做妹妹,当作醉酒后能够抱着温暖他的替代品。她不甘心做林依然的替代品,那就让林依然也好好尝尝这种痛吧。
李忆如看依然明显听进去了她的话,她喝了一口咖啡,清苦浓郁的滋味儿,她阴阳怪气起来:“你想过吗?我哥抱着你的时候,亲着你的时候,把你当作另一个人?”
依然大脑一片空白,她几乎是呆滞地抱着橙汁,连动作都没换过。
她之所以和李忆如出来,就是对沈青蔓这个人这件事充满了疑虑与好奇,李忆如好像知道很多,安瑞林不肯告诉她的事情,会从李忆如这里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