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里没想到侄儿会想出这样的奇招,在援军赶来的段时间内,歼灭南军又打埋伏,这样的主意,寻常将领不是想不到,而是做不到。但玉武能做到,当下他点点头,表示赞同。
又部署军队拟定阵型,书房的门直到傍晚时分才打开,将士们走了出来,开始紧张的等待。
陆玉武一出外书房便往垂花门的方向跑去。他刚才问丫鬟什么时辰了,丫鬟告诉他还有一刻钟就到戍时,他“呀”了一声,想起承钰一定还在等他,流星般地跑了出去。
到的时候发现承钰趴在桌上睡着了,旁边摆了一桌的菜,已经凉透了。
“承钰,承钰?”他轻轻推她。
承钰睡眼朦胧,还有些不愿意醒,“嗯”了一声,把脸转到另一侧,枕着手臂睡了。
陆玉武看她像小猫似的蜷在自己臂弯里,哭笑不得,让丫鬟把菜端下去热一遍,自己则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她。
盛夏昼长,此时的天幕还挂着轮迟迟坠落的金乌,余晖从庭院里走进来,把一切事物的影子,在水墨的石板上拉得长长的,宁静而温馨。
光影寂灭间,她一侧的脸庞被罩住了,蒙了层淡淡的暗色,头上挽的双丫髻却落在余晖中,像戴了赤金的头面,越发显得素脸静谧,娴然。他忍不住了。
就偷偷地挨一下,挨一下。陆玉武凑得越近,心跳得越快,仿佛眼前的不是承钰的脸蛋,而是千军万马。
她身上那股香味越来越暖,气息撩人,他终于挨上去了,唇瓣极轻极轻地在她的眼睛上贴了一下,随后迅速地移开。
重新坐回凳子,他的心简直快跳出嗓子眼了,偷偷瞥一眼承钰,还好,她还没醒。
丫鬟们捧着碗碟进来时,就看到一个脸红发呆的王爷,连唤了几声他才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
“王爷,是要现在用膳吗?”丫鬟在问。
陆玉武看了看睡得熟的承钰,摆摆手,轻声说:“再等会儿吧。”
他就这么坐着看她,等日头彻底隐没在山后,丫鬟点亮了灯盏时,承钰终于醒了。
“我竟然睡着了!”她自己都觉得惊讶,醒来后手臂酸麻,但觉得精神很好。
“你何止是睡着了,是睡得很熟很久。”陆玉武敲了敲她的脑袋,“下午做什么了?”
承钰捂着脑袋,撇撇嘴,“我想给你做佛跳墙,结果太笨了,厨娘教了几遍也不会,今天一早就去准备,忙了一整天才勉强端出来。”
她看他整日忙碌,什么也帮不了,能为他做的不过饮食和衣裳鞋袜上的活儿。
佛跳墙?似乎很难做,以前父亲要吃,母亲也只是让厨娘做了。他心头一暖,摸了摸刚才被他敲的小脑门,道:“那你睡好了吗?睡好了咱们就吃饭吧。”
承钰粲然一笑,“睡好了。”
吃完饭他才提起今夜要带兵偷袭雄县的事,承钰一听,紧张地抓起他的手,很想问可不可以不要去。
但她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算他们安之若素地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