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钰,你莫真是仙女,能窥人梦境?”陆玉武笑道。
她摇了摇头,却再也忍不住内心的起伏,捂着脸没出息地啜泣起来。
原来前世就错过了,玉武哥哥一直把他的深情埋得那么深,她迟钝呆笨,被甜言蜜语的孙涵哄住,错过了真心待她好的人。
陆玉武还以为她是为听到梦里自己和孙步玥在一起的事不高兴,想哄她,手足无措的,“那只是梦,梦而已,不当真的……”
他不知道自己劝得管不管用,一会儿她就没哭了,挂着泪珠儿笑起来,笑得很好看,她在说:“玉武哥哥,我们成亲吧!我们永远永远不分开!”
陆玉武觉得自己又在做梦了。
半月后。
恭王府内张灯结彩,洋洋一片红海人来人往。大门前的黑马上坐着个身姿挺拔,颀长如松的男子,他穿了身正红色的锦袍,丰神俊朗,气质儒雅,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一股英气。
“王爷,时辰到了,该去接新娘子了。”底下的人提醒,他眼底的笑意凝聚,说了声“好”,拉了缰绳就准备疾驰开去。
“王爷,不用跑,慢慢走着去刚好。”底下人见他的样子,慌忙劝道。
马下的将军们都笑起来,“王爷等不及要娶王妃了……”
陆玉武自己也笑,轻轻夹了夹马腹,黑马便慢慢地走起来,身后的将军嗓门粗大,起哄似的喊着“接新娘子喽,接新娘子喽!”,一时人声喧哗,百姓们都跑到街上来了,要看他们的王爷娶亲。
承钰还在隔王府几条街之外的一所宅院。这是临时赁下当作出嫁地方的。她很早便被梳妆的人按在镜台前摆弄,段越珊一直陪着她。
绞了面便开始上妆,脂粉在脸上涂得厚厚的,她很久没用过这些东西了,乍一用只觉得脸上腻得慌,很想用手把胭脂擦掉。两瓣唇抹得尤其红,像四月间的红牡丹一般,鲜红欲滴,承钰在镜中看到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去擦,被梳妆的婆子拦住。
头发就梳了很久,婆子拿着把乌木镶银的梳子,顺着她的头发梳下去,嘴里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发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她听到这儿时,禁不住去想,如果梳头发的是外祖母该多好。她如今依着她老人家的愿望,要嫁给玉武哥哥了。外祖母,姨母如果还在,见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想到这儿,热泪滚下来也不知道,还是梳妆的婆子见了,急道:“哟,我的姑娘啊,别哭了,看把妆都哭花了。”
又赶忙来补妆,脂粉比刚才扑得还厚了些,承钰只好忍住眼泪,静静地坐着发呆。
等窗户纸上蒙上了夕阳的暖红色时,她才把嫁衣穿好。云肩上垂了许多七彩的流苏,她很喜欢,不住地低头去摆弄,直到沉重的头面压上来,她才不敢再低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