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原战没有告诉他的好兄弟们,这次出去,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打算再回来。
如果他回来,不管能不能找到新盐地,老祭祀一定会看他更加不顺眼,连带的,老祭祀对息壤族人的看法也会越来越糟。现在虽然还看不出老祭祀对息壤族人的明显排斥,但以后谁也不知道。
而如果他死在外面或者再也回不来,老祭祀没有了针对的人,酋长也会因此对他产生一份愧疚,那么酋长以后的第三代酋长人选,息壤族就不会被排斥在外,老祭祀说不定为了平息息壤族人和飞沙族人的愤怒,也不得不支持酋长的想法。
部落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出去找盐几乎就是一场必死的任务,而这次任务去的人原本只有息壤族人和飞沙族人。身为黑原族原祭祀的秋实大人老糊涂了,目光狭隘,竟然对这样的人选一点意见都没有。如果不是酋长硬把黑原族人的冰塞进队伍,如果将来他们这支队伍再也回不来,息壤族人和飞沙族人肯定会闹上一场。
以前他也想过同样的事情,但没有目的的跑出去,只会死得毫无意义,这次他的小奴隶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这下他在外面不管是死是活,都会对息壤族、对部落有很大好处。
大山和雕看严默点头,都兴奋了,连活都不干了,挤上来就要问他要怎么捉马、养马。
“这事以后再说,先做事。”严默板着青涩的脸蛋道。
大山和雕被小奴隶正经严肃的脸色吓到,还好原际部落的人对个人奴隶的阶级划分概念还不深,有的处得好的也跟兄弟或妻子无异,所以对于小奴隶有点犯上的口吻也没怎么反感,就是感到有点不适应,这孩子以前可是看到他们就憨笑。
原战上来就在严默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严默忍下,对大山和雕男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噗!”雕乐了,伸手揉揉小奴隶的脑袋,随口道:“你以前肯定是祭祀弟子,懂得这么多,还这么有……气势。”
原战推了雕一下,“好了,别逗他了,赶紧做事。”
大山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严默,回身继续去给兽皮钻洞,没说话。其实早在少年救治大河的那天,他们就怀疑少年乃是哪族落难的祭祀弟子,只不过没有从少年口中得到证实罢了。
草町是在场除了原战以外,最确定严默祭祀弟子身份的人,她低着头做事也不为少年的安危担心,因为她知道其实她的主人和大山大人早就有猜测,包括褐土和大河大人,但是大家就算知道也不会把少年的事告诉别人。
人一旦觉得安全,本性就会一点点暴露。严默虽然还没有离开部落,但眼看希望就在眼前,他也有点放松了。
被原战拍了一巴掌,他生气对方不尊重他之余,也收敛了些不属于一个孩子的做派。
不过他死时已经三十九岁,让一个近四十岁、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扮演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也确实为难他。
如果不是少年的记忆和他本人融合,他不定还要露出多少破绽。哪怕就是演技一流的专业演员,你让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去演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就是化妆术再神奇,也会让人感到别扭不自然。
作为祭祀弟子还没什么,如果让人察觉他不知是哪里来的老妖怪占据了少年的身体,这些迷信的原始人一定会因为恐惧担心自己的身体也被占,而想法设法弄死他,就算他再能干也没用。
严默有了警觉,再想想他这几日的前后变化,当即悚然。
也幸亏他腿断不能出门接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