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忘川作者:藿白
第3节
我写给他：“马？”
他握住我的手，捏了捏，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地，示意我跟他走。
幸好他之前把我们的东西都打包了，我们拿着就往外跑。天佑我们，他们把马就拴在我们后门，我们二话不说，骑上马就狂奔。
万幸的是，马如离弦之箭就窜出去了，他们一定措手不及。
确定这个距离他们追不上之后我才问忘川：“你怎么知道这是黑店的？”
“不光这一家是，这一村都是。”他解释道：“如果感受不到一个人内功，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这人本就是个普通人，还有就是他内功深厚，故隐藏的十分好。而你的修为和他相比就太低了，所以感受不到。可是武功这么好的人为何要把这一事实隐藏起来呢？所以我一开始就注意他们了。这户人家只有夫妇两人，但却出来了十余个人影，我同样感受到了他们很深厚的内力，所以才拉着你快点离开。”
“那你之前一个劲用赶路催我离开的原因是……怕他们警觉？”
他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我不由一阵后怕，连忘川都说他们武功高强了，那就是真的厉害。如果我和忘川联手，说不定能打赢三个。可是全村都是……
我们还是像来时那样，中途休息了几次，晚上忘川值夜。一天半后才回到竹林。不过近竹林也是七扭八拐的，我没多久就转晕了。
回到家里，我连澡都没洗，饭也没吃的倒在床上就睡。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睡了一天多了，毫无疑问，还是被饭菜的香味勾醒的。
我洗了洗脸来到客厅，忘川不在家，饭菜还没动，我就先坐下吃了起来。过了会忘川就端了盆衣服回来了，天寒水冰，他修长的手指冻得通红。
我跑过去接过木盆，把他的手放在手里呵气，道：“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
“我休息过了，不过你正睡得熟，所以我把衣服给你换了你都不知道。”
“吃过饭了吗？”
“现在还不想吃，过一会吧。”他抽出手，把木盆端到炉子旁，将衣服晾起来。
这三个月，我们都过得平淡而充实。自从上次在一起了之后我总觉得我们相处起来颇有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架势。
忘川偶尔也会逗逗我，每次把我弄到脸红他都会笑的不停，但是再后来我就学会了调戏他。结果就是他兴致一高，夸我会主动了，然后又免不了一阵云雨，所以他下次再说什么我都不开口了。
当然，剑法我也没落下，只不过在我刚学会第七式“京洛闽海”之后，他就要走了。
他提出这句话的前几天，我是有预感的，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
他把《九玉剑法》从头到尾的给我演示了一遍，其实这剑法看起来如同香溪小径，空谷幽兰，真是把兰花的品质演绎得很好。但是这剑法绝不是花架子，它另辟蹊径，剑走偏锋。若是剑法精湛，必能像忘川一样，招招见血。
其实，他就是那朵幽兰，只不过他这朵花没有长在泥土里，而是长在我心里。
“你是要去报仇么？”
他没有回答我，只告诉我：“你在这等我，我会回来找你的，然后我们就游遍天下，做你想做的事情。”
他骑上绝尘，策马扬鞭，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那天，我在竹干上刻上：次年三月廿二日，春山如笑。忘川与吾有约，日后在此处相见，是时必同吾相濡以沫，海角天涯。
他走了，这里只剩我一个人。而他走的后一秒，我就已想他入骨，思念成疾，无药可医。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一更。我打算明天再写一章就开第二卷。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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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不速之客》
他走后的那几天，我总是觉得心里眼里都空落落的，好像这是一场大梦，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尽头。
我每天睡得都不是很好，晚上没他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不断做梦。梦里都是在一个鲜花盛开的山谷中，忘川穿着青色的衣裳在前面踏花而行，几只色彩鲜艳的蝴蝶在他身边围绕。他笑魇如花的回过头，笑道：“翊儿，快来！快来啊~”而我一追就是追一晚，直到梦醒为止。
醒了，我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睡的地方，触手是一片冰凉，而且床单都很平整，没有压过的痕迹。我叹了口气，爬起床准备给自己弄点东西吃，却发现我什么都不会做。这一年被他宠的连衣服都洗不干净了，何谈做饭？
但是我绝对不能让自己饿到，我告诉自己，我是一个聪明的人。于是我学忘川的样子，把碳放进炉子里，但是我又忘记煽风了，所以等了好久也不见它着起来，反而是浓烟阵阵。
我想可能着起火就好了吧，然后我去客厅拿挂在墙上的剑，对着画比划了一下画中人的动作就出去了。
因为我不怎么会背诗写字，不像忘川那样在外面吹会风回来就能研墨写字，笔走龙蛇一番。所以，我唯一思念他的方式就是练剑，并且一练剑就忘了时间。等日落西山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还烧着火，连忙赶回家里才发现满屋子都是烧焦的味道，厨房差点没着火，锅都让我烧漏了看起来还算小事呢。
这时，我当机立断的拿起水壶，往火焰正旺的炉子里一泼！
……
于是乎，炭灰全飞出来了。纷纷扬扬，弄得整个厨房都是，呛得我连忙跑到屋外等它们散去。
我一阵语塞，可能我真就不聪明。我想，如果忘川突然赶回来，一定会把我留在这，然后自己进入收拾好厨房，再补补锅，重新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就这么想他？
我擦擦眼泪，也不知道是迷了眼睛的还是真的哭了，我只知道心里很难受很难受。其实我不想让他走，我更想大逆不道的说，其实仇不仇的我都不在乎了，我只要忘川。
可是忘川不在，我只能自己进去收拾烂摊子。
屋子里脏的不行，满是一股焦糊的味道，久久挥之不去。
我叹了口气，笨手笨脚的把地擦了擦，然后又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捉到只野兔。我提着它耳朵可能是把它弄疼了，它一爪子硬是把我手背划出了两道血痕。我吃痛，但是还不能松手，于是我锁住它的喉咙，很轻的咯噔一声，它便不动了。
如果忘川在这一定会说我笨吧，他只要随手拿起一样东西就能让它死的不知不觉，然后再走过去把兔子拿回来，而我却在它死之前折磨了它这么久。我摇摇头，到厨房拿出油盐酱醋和火石还有碳，然后来到院子里，先把碳点着，又折了些竹枝，把火烧旺了才把收拾好的兔子穿到剑上用火烤。
然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其实我怕火。
这次烤的经历那真可谓是心惊动魄，因为总以为自己要火烧眉毛，所以吓得我几次扔了兔子退出去好几步。兔子烤的半生不熟，我却也懒得再烤，直接就吃。毕竟我已经饿了一天了，也就不会在乎那么多了。
如今天已经黑了，我吃着自己烤的兔子，抬头看着月亮，心里想着忘川。
忘川，你是不是也在想我呢？你知不知道我简直太厉害了，居然可以给自己做东西吃了？你现在报了仇了吗？过的……还好吗？
我仿佛看到他对我笑了，我也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
突然一个人影落下来，我一开始以为是忘川，但是我马上否定了。这人穿着夜行衣，带着面具，身材和我差不多。
我不知是敌是友，拿起我还串着兔子的剑就刺过去。那人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他武功比我高的多，躲也没躲的就直接迎过来，用更快的速度抓住我拿剑的胳膊，然后把我转到他怀里，另一只手往我嘴里塞进去一颗药丸。我紧紧的咬住牙，不让他喂进去，他直接捏住我脸，在一个地方上用了巧劲，我牙关一松，药丸直接被他拍了下去。
他让我吞下药丸后就走了。他轻功十分好，足尖借助竹叶的力量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自知追不上，忙用手指不停的扣嗓子眼，希望能把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扣出来，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我颓然的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差不多有一盏茶的时间，又有一个人来了，不过他站在我面前的竹林的顶部，看来又是一个武林高手。我打量他，他打量我。
这人身材高大，穿着一个黑斗篷，带着奇怪的面具。
我问他：“你是谁！”
他不讲话。
我被之前的人弄得火气大的很，反正这个我也打不过，死就死了吧！我对他吼：“你若是个英雄好汉，就别像个婆娘一样支支吾吾的！快报上名来！”
“你，还不配知道我叫什么。”他是用腹语跟我说的，语气十分傲慢。但这样我却能听出他内力浑厚，而且我感觉他和上一个黑衣人不是一伙的，因为他们的武功是两种路子。
“那你来这里要做什么！”
“噬心断肠丹。”他只说了这五个字。
噬心断肠丹？？我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我刚刚服用的那个东西叫噬心断肠丹？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我不由心里一冷，听他下文。
“你已服用了一段时间，现在有没有觉得经脉发凉，好像没有了练武之人才有的阳刚之气？”
练武是要逐步逐序的打开经脉，而练邪功却需要逆向而行，但功力可大增。故若是练正派武功，身体会有一股暖流，我们称它为阳刚之气。随着武功逐渐高强，这股气也会越来越灼热、越来越纯正，所以武功高强到一定程度的人，他们脱了衣服在极北苦寒之地也不会感到冷。
而我……真的感受到体内有一股凉气在窜动，阳刚之气已完全不见。
“这□□，将先用邪寒之气一点一点的侵染你的心脉，然后你会有三次感到寒冷难耐，如同置入冰窖一般，一次比一次更甚，每次间隔为一个月。三次过后，你的肠子就会一节一节的断掉，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啊……等到肠子断掉了，你的命也就没了。”他顿顿道：“他真是好狠的心啊……就算霍白也无力挽救，你只能等死了。”
“他？他是谁！”我如同遭到晴天霹雳，我要死了，也就是说……我有可能等不到忘川了，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我要告诉你也没关系，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反正我是将死之人了，你说也无妨。”我觉得很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如果说最怕，我只怕终生的遗憾，叫我和忘川天人永别了。
“你必须保密，不许对任何人说，这样我说不定还会为你报仇。”
我点点头，示意我答应了。
“你要发誓，若违背此誓，必永生永世和你心爱之人擦肩而过，永无会面之期，而他，也不得好死。”
我开始打心里厌恶这人：“我自己做的便一人做事一人当，少拿我的心上人做注！”
“可是如果你不这样，我信不过你。”
或许，誓言真的不能随便许诺，所以后来他才会……
“好，我答应你，你说罢。”
“是容珣。”
我一惊，容珣？但是我心里总觉得不对劲，这竹林偏僻，有人找到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今天还接连来了两个。一个喂我吃药，一个告诉我我中毒了。之前的人走了，我也问不到了，不过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我问他：“你为何要跑过来告诉我这些。”
“我自然也不是滥好心，也有我的目的罢了。”
他突然慢悠悠的说：“不过……你听到这个名字很惊讶是不是？哦对了，我还知道你的心上人走了，可是你真的以为他是去报仇？呵呵……”他一肚子嘲讽道：“别傻了。”
忘川是我的神，是我心里最美好的东西，岂是你能诋毁的？我也不管他武功是不是比我高，只要能打到他就算我赢。我提剑而跃，他快我一招，一手握住我的手腕：“不自量力。”
我手腕被他握的一麻，剑掉下去，嗖的一声插到地上。而下一秒，我掉在我的剑旁边。
他刚羞辱完我又道：“你还真是蠢笨如猪啊~恐怕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真的信你的好情郎一心一意的对你好吗？”然后他好像听到一个什么笑话般，笑得停不下来，直到他的人已经飞出老远，我还是能听到他的笑声。
一声一声，刺在我心上。
我恨我自己没用，不能维护自己心爱的人，我又有什么脸说我爱他？
我看着旁边忘川给我的剑，不由心疼的闭上眼，眼泪从我的眼角滑出，落入我的发际。我说：“忘川……对不起了……我给你丢脸了……”
可是我快死了……我不知道忘川什么时候回来，我怕他回来找不到我，我怕他面对我的尸体，我怕我走了以后没人懂他，我怕他又孤零零的一个，没人陪着他……
我觉得很累，很疲惫，心里发酸，发疼。
我想思考一下以后怎么办，可是我心乱如麻，无法静心静气，只是一度颓废。然后我居然就在这睡着了……
深夜寒露重，浑浑噩噩的睡了一晚再起来头不免一阵疼。但是我醒后的不久，就做出了一个决定：我要去找忘川。
我一定要找他，哪怕不能找到。因为我真的很怕如今这一别，就是碧落黄泉，茫茫不相见。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的最后一章结束啦！终于要开卷二了，好开心。
还有就是，我不方便总用电脑，所以大部分都是用手机文本写的，所以不比电脑方便，速度会慢。然而，我可爱的假期就要走了，它如同忘川一样，对我说：你等着我，我会回来找你，下次见面再与你花前月下，共度良宵。所以更文就更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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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国色天香》
我在竹干上刻上了几句话，希望如果忘川回来了没找到我，他也不会焦急。
我写着：
如今乃汝离家第五日，若汝归还，观此言于三月内，则静等吾归来；若已过三月之期，则勿再侯吾。
黄泉碧落，夫相思无尽，唯望君安好。
君若圆满，便是吾愿。
然后在旁边补上一道横，正好凑成个“正”字，代表如今已是他走的第五天。
忘川，如果你真的再见不到我了，请努力不要让自己悲拗。如果你过得不好，我会心疼。
我回屋子收拾下东西，不过奇怪的是，忘川那把筝我好像从那天听他弹完侯就没再见到过。或许是坏了当柴烧了吧，我想着。
带好随身衣物我便锁上门走了，走之前我回头看了看我们住过的竹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告诉我自己，这里有我们一起生活过的味道，还有，忘川的味道……
我带上面罩，拍了拍骕骦的头，问它：“我们去找忘川，好不好？”
它很温顺的眨眨眼睛，然后低头示意我骑上来。
我一拍马鞍，起身稳坐到上面，大喊一声：“驾！”骕骦就带我奔出老远。
我走的是我和他去往洛阳的路，因为我们回来的路上有个匪村，我担心走那的话他们会认出我，恐怕我还没毒发就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一路东行。
因为一个人赶路比较累，所以我中途歇了好几次。每次坐在石头上啃自己做得发硬的干粮我就难过。因为我又开始想忘川了，他和我一起走的时候总是会拿出些小糕点给我吃，味道清甜可口，爽滑不腻。
干粮实在是太硬，我只能泡水吃。那味道……几次吃的我都要吐，但是我必须吃，我要活着赶到洛阳。可能是曾经受过伤的原因，我又把冰冷坚硬如石头的干粮泡了冷水吃，没几次胃就坏了，不过这都是后话。
晚上没有人守夜我也不敢自己睡着，怕有熊过来一掌给我撕碎了，所以只能在下面生些火希望野兽有畏惧感，然后自己爬到树上，坐在枝桠里看外面的情况。实在累了就打个盹，快要睡着的时候再把自己拧醒。
直到后半夜，风突然改变了方向，一阵浓烟把我呛醒了。醒了之后迷糊了几秒，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下面的骕骦好像很焦急的样子，一个劲的瞅我，马蹄还轻轻跺着。我迷迷瞪瞪的往四周一看，好像是有个什么很大的东西朝这走……
那个不就是人熊吗！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人熊已经只离骕骦十步远了，骕骦再也不动，直挺挺的站在那，好像它知道人熊不会攻击死物一样。我马上跳到骕骦背上，骕骦反应很快，试到我坐稳，撒腿就跑！电光火石之间，我试到了后面一阵阴风，那是熊对我们的攻击。好险好险，差一点命就没了……
这片树林是不能待了，我们一直心惊胆战的跑，一刻也没停过。因为深夜这里总会潜在各种危险。
一路狂奔到清晨，骕骦才停下来。它回头看看我，低下头示意这里安全了，让我下来歇一会。
我看着骕骦，心里一阵感动，势如海潮。我昨晚没有把骕骦锁在树干上，遇到了危险它可以自己跑，可是它却一直等着我，哪怕它知道自己可能会死掉。
我鼻子一酸，摸了摸骕骦的脸。它伸出舌头舔了舔我手背的伤口，然后拱我让我休息去。
紧张了一晚上，现在才反应过来肚子很饿。我刚想找干粮的时候突然心里一凉……因为在甩掉人熊的时候过于紧急，忙则出乱，我的包裹还挂在树上……
现在回去取也不可能了，还好水带还挂在骕骦身上。
我喝了几口凉水，使劲的捂着胃不让它太空，然后就睡了。但是这一觉睡得不好，做的梦乱七八糟……
我理清思路之后，它大体是这样的：
人熊要把我吃啦，这时忘川突然出现，把人熊杀死了。
我对他感激的不行，说：“英雄，我委身相许可好？”
然后忘川一脸严肃，道：“我本九天玄女下凡，体验民间疾苦。如今我下凡期限已到，必须回到天庭。”
我不干，跟他一边撒泼一边哭：“呜呜呜……你如果不娶奴家，奴家可怎么见人啊……毕竟奴家都被你看了……”说罢我就把衣服扯下来，露出一直肩膀。
忘川冷冷道：“这算什么，和本尊在人间看到的一比简直是笑话！”他抓着我的领子就往一两边撕，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云雨之后我一副小女儿的娇羞之态，问：“英雄，这下奴家可就嫁不出去了……你可要负责……”
他一指旁边，突然多出来一头白色的牛，道：“此神牛名为骕骦，可日犁千亩地，如今本尊把它赠与你。你努力生活，等二十年后本尊会来娶你的。”
……
后面我记不清了，反正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奴家，忘川，九天玄女下凡，神牛骕骦……
我一阵无语，转头看向骕骦。骕骦也看着我，眨眨漂亮的大眼睛，然后低头吃草。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日光正好，明媚微醺。
我捏捏鼻梁，跨到骕骦背上，道：“走吧，我们去洛阳。”
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天路，终于在黄昏时刻，城门未关之前进了洛阳城内。
上次来时，还是张灯结彩迎新春。而如今来，却已是姚黄魏紫盛开的季节了。
满洛阳城都是牡丹花，姹紫嫣红，粉白黛绿。清风一过，万缕清香。沁人心脾，心旷神怡。
我从不知牡丹齐放是这么壮美的景色，怪不得人人都称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此刻城内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但是洛阳依旧不减繁华，青砖古道，琼楼玉宇，花团锦簇，满目琳琅。街道两旁则是千百种牡丹一并绽放，姿如小蛮，冠比西施。这一景更是将洛阳城衬得繁荣昌盛，富贵吉祥。
果真有此倾城颜色，必是晚开赛诸花。
我灰头土脸的站在这倩姿芳容前，自知羞愧。但因为丢了包裹，身无分文，也不知去哪。
正在我叹了口气，准备去卖包子的地方讨个包子充饥的时候，对面突然疾步走来了一位公子。他身穿青灰色的衣裳，气质逸尘，面如桃花。
他睁着一双桃花眼，用白纸扇指着我，道：“庄羽！”
作者有话要说：内容提要是范纯仁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