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随安面上都红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可能是睡不好觉情绪烦躁,也可能是惧于被其他人碰触身体。
谭清明耐心告罄,他从陈益民桌上顺了副医用手套,一手按住边随安的脑袋,一手捏住边随安的外套领子,向下一扯就拽了下来。
这时候正是最热的夏天,即使边随安严严实实的穿了外套,外套下还是只有一条背心。
失去衣服的遮掩,肩膀上那一大块青紫显得触目惊心。
那块皮肉像是被什么锐利的器具给凝过几圈,肿的不成样子。
边随安身体瘦削,肋骨在薄薄的皮肤下凸起,每一根都看得清晰,乍一看更是可怜。
陈益民挠挠头发,表情严肃起来:“最好的结果是脱臼。不好的话骨裂或者骨折都有可能,去拍个片子确认一下吧。看你手上还缠着纱布,手上也受伤了吗?还有就是,小孩你一天吃几次饭呢,每天有按时吃饭吗?老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即使是学生也该关心关心吧。这都什么年代了,半大的小伙子吃不饱饭?”
边随安无处躲藏,被两个都比他高大的男人按住,强行拆掉了手上的纱布。
几根手指倒是被消毒过了,但可能处理的不及时,指骨皮肉有了溃烂的迹象。
陈益民啧啧称奇:“小伙子,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你都不觉得疼吗?”
边随安轻轻摇头。
“行了行了,带他拍片子去吧。年纪轻轻的怎么心事重重的,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回来说给叔叔听听。”
谭清明推开诊室大门,等着边随安跟上脚步,但边随安纹丝不动,眼睛盯着自己的外套。
陈益民明白过来,把外套给他披上,他这才收回眼神,跟在谭清明背后出去了。
谭清明走在前面,边随安跟在后面,两人默默无言拍完片子,将结果拿回诊室的一路都没有说话。
陈益民拿着片子看了半天,总算松了口气:“真幸运,只是脱臼而已。多亏年龄好小,如果再过十年来这么一下,骨折是跑不了了。过来坐在这里,我给你正正骨头。肯定会很疼的,疼的话就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