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随安探手拉他,谭清明没有反抗,任由边随安将人拉到面前,拿相对好点的手摸他脸上身上。
任由他摸了好一会,谭清明才开口:“我没事,没有受伤。”
边随安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舒缓一些。
谭老师没受伤、小孩也没受伤,从刚才父亲揍他的力度来看,父亲也没受伤,母亲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
钱还能想办法再赚,人没事就是最好的了。
边随安最关心的事都得到了解决,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身上的疼。
哪哪都疼。
被打伤的脸颊疼,口腔疼舌头疼喉咙疼肺里疼,身上皮肤又疼又痒,胃里不知多久没吃东西,可什么都吃不下,那个器官从清醒开始就在痉挛,像洗衣机一样搅动酸水,食管火辣辣的烧灼着。
他不想躺下去了,躺下去胃里酸水反的更厉害,可坐起来后背和尾骨也有烧伤,全身没有一个舒服的地方。
这么多年来,这是边随安第一次因为身体的不适想哭一场,可泪水流不出来,被之前狂涌的火焰给烧干了。
“火灾的调查结果出来了,”谭清明揉了揉边随安的脑袋,头皮算是他身上唯一没有受伤的地方,“别墅里到处都是监控,随时会上传到云端,在摄像头被烧毁之前,所有的画面都被记录下来了,刚刚才下载到设备里。男主人和女人吵架之后,把没吸完的烟头弹到了窗帘上,窗帘边就是书架,火势很快就变大了。吵架后女主人追着男主人出去,谁也没发现烟头的事,你下楼收拾残局时都在房间里,等你闻到烟味,火势已经很大了。”
谭清明难得说了这么长一串话,他停顿了一下,观察边随安的反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明白吗?”
第九十章 蛇鼠一窝
做得很好......
边随安摇了摇头。
他还是去拉谭清明的胳膊,从喉管里冒气音:“脸上的事、不怪父母,别找他们麻烦。”
“哎,凭什么不怪啊,这是法治社会,哪有莫名其妙上来就打人的,”陈益民靠上前来,挥舞拳头,“看我......咳,我老婆可是跆拳道黑带,看我老婆不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怎么不说我是跆拳带黑道?先打的你满地找牙,”女侠道,“小朋友需要休息,看他的情况,止痛针效果有限,让他们用止痛泵吧。”
边随安自己都没感觉到,他其实一直都在发抖,四十八小时禁食禁水,让他几乎不产生热量,在夏日里皮肤冰凉,没有烧伤的皮肤白惨惨的。
再加上他精神不好,时不时拿指甲去抠创伤渗液发痒的皮肤,女侠怕他再撑下去,会得严重的创伤应激障碍,本来烧伤就是既磨人又反复,没有个好的精神状态,后面治疗效果会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