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8向左向右（2）
第五十八章
江毓仁给正在厨房里帮忙的顾晓楠了一声，就穿上大衣出门开车离开了。
厨房里，江毓仁的婶婶和家中的刘阿姨一起准备午饭，顾晓楠在一旁帮忙，而江毓清和父亲江启岩还没有到。
顾晓楠发现，和江毓仁母亲的冷漠相比，江毓仁婶婶要热情许多，而刘阿姨一直不怎么和她话。
过了没一会儿，江毓清和江启岩就到了。江启岩难得回家一趟，还是从部队直接赶来的。
顾晓楠发现，江毓仁弟兄两个都有十足的好男人潜质。江毓清也是一到家，就换了衣服洗手进厨房帮忙，而他姐姐江心芳就待在楼上玩电脑。
“嫂子，我来吧，你去陪奶奶！”江毓清对顾晓楠道
他的这句称呼让厨房里的三个女人都惊住了，顾晓楠很快就反应过来，忙从他的手里接过洗菜盆子，道：“没事没事，我来做，别把你的衣服弄湿了。”看了一边站着打鸡蛋的江毓清母亲，对他：“你帮婶婶吧，让婶婶歇会儿。”b。et
江毓清走到母亲身边，母亲抬头看了看儿子，无奈地笑了，没话。
“妈——”江毓清道。
“婶婶，有我和毓清就可以了，您就——”顾晓楠道。
“好好好，那我就出去了。你们两个听刘阿姨的安排。”江毓清母亲完，就走出了厨房。
江毓清继续母亲的工作——打鸡蛋，然后搅拌，顾晓楠在一旁接过刘阿姨给她的刚刚放了调料的饺子馅，开始搅拌。
“刘阿姨的饺子做的很好吃。”江毓清对顾晓楠道。
“嗯，闻着馅的味道就好香。”顾晓楠道。
刘阿姨笑了，揉着面，看着两个年轻人在一旁帮忙。
江毓仁赶到约好的茶馆，给韩通打了个电话，韩通还在路上，江毓仁便找了个包厢等他。
实话，江毓仁对韩通的来意很不清楚。
之前，他就通过韩通来向常书记转达想要见面的意思，可是，常书记并不想单独见他，至少，韩通是这么跟他传话的。
化解矛盾这种事，单方面的努力肯定是不够的，如果另一方不回应，那就完全不会有矛盾。可是，江毓仁知道，常书记对他不满，肯定也不会出来，最多就是跟韩通一，让韩通去转达什么。而今天，韩通这么突然地找，难道是常书记想要见他了？不对，常书记想见的话，应该会直接找让他过去，为什么要让韩通来？难道还有别的事？
坐在包厢里，给韩通发了个地址，江毓仁就开始煮茶。
过了大约十分钟，韩通就推门进来了。
两人握了手，便各自落座。
寒暄几句，韩通便明了来意。
“毓仁，老爷子最近一直都忙，你也知道的，他这几个月老是到处飞，也难得有个休息的时候。”韩通道。
江毓仁听出来了，这是韩通跟他解释为什么常书记屡次不愿见他的原因。理由只是理由，究竟有几分真，江毓仁也没必要花心思去想，韩通这么了，他就这么信。
“常书记在家里？”江毓仁故意问。
其实，昨晚常佩就告诉他了，还是趁着顾晓楠不在的时候的。常佩知道江毓仁去找她爸爸的事，对于江毓仁的冷遇，常佩也觉得很抱歉。只不过，常佩，她爸爸基本不回之前的家里住了，在z市的时候，多数在聂小凤那里住，除非常磊夫妻带小孙子回来，常书记猜从聂小凤那里搬回家住几天。谭玥还问他们是不是要结婚，常佩只不知道。到了这个话题上，大家一般就不再继续了，都知道那是常佩的痛处。
韩通便：“是啊，昨天下午才从北京回来的。”
江毓仁只是点点头。
“毓仁，听你带了女朋友回来？”韩通沉默片刻，接过江毓仁递过来的茶，极其随意地问。
不管韩通的表情怎样随意，江毓仁都知道这是表象而已。
“嗯。”江毓仁道。
“你打算和她结婚了？”韩通问。
按，江毓仁结婚不结婚，和谁结婚，都不干他韩通的事，要不是领了老爷子的命令，韩通才不愿这些呢！搞得自己跟个爱传八卦的女人一样。
“嗯，是这么计划的。”江毓仁答道。
韩通端着茶碗，沉吟道：“你就不打算再好好想想？”
“我也到年龄了，再晚的话，对后代不好了。”江毓仁开玩笑地。
韩通跟着笑了，点头道：“是这样没错，咱们男人也不能等太久的，年纪大了，基因就不好了。”
江毓仁点头笑了。
韩通敛住笑，摇晃着手中的小碗，似是在斟酌一样，道：“毓仁，你这个结婚的事，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江毓仁望着韩通，没回答，听他后面的话是什么。
“老爷子为了你的事东奔西跑的，动用了不少的关系。这其中的缘故，你知道吗？”韩通慢悠悠地品茶，道。
“愿闻其详！”江毓仁道。
事实上，常书记的所作所为的确是让江毓仁意外的，而且，江毓仁一直都想知道常书记这么做的原因。韩通主动提起来，倒是个好机会。
韩通将碗里的茶喝光，把茶碗递给江毓仁。
“是聂瑾求老爷子帮你的！”韩通着，那双小眼睛透过镜片观察着江毓仁。
江毓仁本来是在给韩通的茶碗里添茶，却为这个意外的答案而震惊，下意识地抬头盯着韩通。
的确，他是震惊的！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人是聂瑾！
江毓仁的表情把心里的想法毫无遮拦地传达到了韩通的脑子里，韩通这才意识到江毓仁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理解了他为什么会选择顾晓楠结婚了。
“毓仁，你跟老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爷子对你的恩，你不该忘记。即使你和聂瑾不能成夫妻，可是你好歹也是老爷子栽培出来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这样，这点，我想，你也清楚。老爷子对你，恩也罢威也罢，总归都是对你的照顾。你和聂瑾的事，老爷子对你有意见有看法，也很正常，这一点，你理解吧？”韩通道。
江毓仁点头。
“你去北京这件事，老爷子为你想了那么多办法，也得罪了不少人，到底也是没把你当外人对待，到底，你也是老爷子身边出去的，都是自己人。你们之间有个意见什么的，算是内部矛盾吧？”韩通道。
“老韩，我知道老爷子对我恩重如山，所以，我一直都想当面跟他解释一些事，并感谢他——”江毓仁道。
韩通止住他的话，：“你的想法，老爷子知道。他不见你，也是有他的理由。只是，毓仁，话到这个份上，咱们也就不遮遮掩掩了。你呢，马上要升官去北京了，这是喜事，至于你结婚的事呢，当然不用也是喜事。可你想过没有，你升职之前可是甩了老爷子一个大巴掌的，老爷子不计较，是他疼你。你不能做的无情无义吧？”
江毓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自己做什么了，韩通就把他成是无情无义？
他淡淡笑了下，道：“老韩，无情无义，这个，毓仁实在是——”
韩通笑了，道：“我重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江毓仁摆摆手。
韩通点上一支烟，道：“老爷子对咱们这些做下属的是个什么样，咱们都心知肚明，即便是做不到为他老人家分忧，力所能及的事也还是该做的，哪怕，哪怕是小小的牺牲一下，你也可以承受，是不是，毓仁？”
着，瞥了江毓仁一眼，江毓仁讶然地望着他。
韩通虽是奉命前来，却还是觉得有些话不好，就希望江毓仁可以自己领悟出来。可今天的江毓仁，不知怎么回事，丝毫没了平时的敏锐。这不是逼着他韩通明吗？
就吧，反正他就是个传话的。
“你和顾晓楠暂时先不要结婚，等过上一两年，怎么样？”韩通道。
江毓仁愣住了，却还是在极力消化着自己的意外情绪。
“这又是为什么？”江毓仁道。
“聂瑾和你的事，聂瑾和老爷子的关系，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上面不少人都知道。你甩了聂瑾之后老爷子还为你的事忙活，等你事成了，就立刻和顾晓楠结婚，甩开老爷子。你想想看，外人怎么看待你，看待老爷子？你这不是打他老人家的脸吗？”韩通完，停顿了，吸着烟。
“毓仁，做人还得知恩图报才行，叛徒到了哪里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当然，我这话不是你。我只是想，老爷子的脸面，咱们都得维护，你是不是？”韩通望着江毓仁“只不过是让你晚上一两年结婚，又不是阻止你，婚姻自由，谁能拦得了你？可是，咱们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对不对？”
江毓仁盯着水壶上越来越浓密的蒸汽，不话。
“这话，我只能到这个份上，要怎么做，还得看你自己。老爷子还是很相信你的，他相信你不会让他失望！”韩通总结性的。
江毓仁也不倒茶，只是静静地坐着，坐了一会儿，转过头看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