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惊讶的是,张无忌不知道是悟性极高还是有了九阳神功打底的原因,竟然一下子就练成了第一层,接下来进步更是飞快,半日就练到了第五层,等他练到最后,只剩下十九句未练成的时候,他们被困在这石室中还不足一天。
那道石门终于被他推开了,众人这才发觉这哪是一道石门呢?根本就是一整块天然而生的足有小山那么大的巨石,石底装了一块大铁球作为门枢,只是年月深久,早已生锈,推起来着实困难得很。
三人照着密道全图,终于走出了山洞,洞外已经是白天了,阳光映照在冰雪之上,他们花了好长时间才适应那强烈的光线。
第十八章光明顶初展锋芒
三个人出了密道,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外面强烈的光线,不过芳璟少爷又犯了愁,他望着眼前白茫茫一片雪山,很惆怅地问张无忌:“无忌,你认得路吗?”
张无忌摇了摇头,极目远眺,突然一指西北边,“那里好像有几个死人,我们过去看看吧。”
他们的位置是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在这座山的西北边有一个山坡,山坡上躺着几个一动不动的人,看起来似乎已经死去。
两个男人一人抓着小昭一只手,飞快地用轻功疾驰而去,到了西北边的山坡上,才知道那几个死人是什么身份——其中三个穿着明教的服饰,另一个则是一名僧人。
“糟糕,难道六大派已经攻上了山?”张无忌一惊,“杨伯伯他们还受着伤呢。”
小昭有些慌了,“咱们快上光明顶,往那边走!”
三人一路上山,沿途看到许多尸体,大多是明教教徒,六大派的也有不少,可见战况十分激烈,而且明教显然处于下风,张无忌和小昭更着急了,叶芳璟也颇有些担心——毕竟他很敬佩阳顶天的,连带也就颇为偏向明教。
将到山顶的时候,三人已经听见了兵刃相交的声音,知道战斗还未结束,他们总算松了一口气,朝着战斗声传来的方向疾奔,到了光明顶的大门,穿过两处厅堂,终于来到了一处宽大的广场,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黑压压的一群人。西边人数较少,而且大部分都鲜血淋漓身受重伤,杨逍等人坐在其中还在运气疗伤。在这些明教的人外围,是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六堆人,便是六大派的了。
广场中心空出一块地方来,两人正在拼斗,张无忌骤然停住了脚步,小声对叶芳璟道:“是四师伯。”
原来场中那短小精干的中年汉子,就是武当四侠张松溪,而与他对战的却是一个老人,老人一双飞扬入鬓的长眉雪白雪白,眼角下垂,鼻子如鹰钩,看起来有些阴冷,然而双目炯炯,又显得格外威风。
叶芳璟若有所思地看着老人的眉毛,小声问张无忌:“你看那是不是白眉鹰王?”
张无忌陡然一震,看着老人,眼圈就红了,几乎想要冲出去和外公相认,但是咬了咬嘴唇,又忍住了。
芳璟少爷看着他的神色,忍不住叹了一声,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再等等看吧。”
接着他便转头对小昭道:“小昭姑娘,接下来我们可能要加入战局,也许照顾不到你了,你对这里比较熟,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小昭担心地看着他们,想要摇头,又怕自己会拖累他们,只好答应:“那我走了,两位公子多加小心。”
等到小昭走了,两人终于可以放开说话。叶芳璟拉着张无忌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问他:“你打算怎么办?现在看样子明教是完全落入下风了,只能靠你外公一个人撑着,可是你要是出面也不合适,毕竟现在是你的师叔伯在场上,要不我去?”
张无忌猛摇头,“不行的,那很危险!”
芳璟少爷皱起了眉,“到了现在你还要说这种话?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如果我遇到了这种情况,难道你不会像我这样做?”
“可是……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还了……”张无忌讷讷道,“再这样下去我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叶芳璟都被他气笑了,“还什么还?朋友之间还用得着还?你也太把我当外人了吧?”
“不是不是,”张无忌慌忙摇头,“我、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我对你还不够好……”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恨不得要对那个人好十分,叶芳璟早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老好人,也只好叹气,顺着他的话说道:“债多了不愁,横竖都是还不清了,还在乎多那么一点吗?大不了你以后一辈子供我差遣好了。”
“好!”张无忌十分认真地点头,“以后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芳璟少爷笑了,“好吧,那么现在我们来分工一下,我们先出去,你内力深厚,九阳神功又是疗伤的好东西,你去帮杨左使他们治伤,我去帮你外公。”
两人商量好了对策,同时脚尖一点地面,飞掠过了人群,降落在了包围圈里,站在了明教众人的身前。
场中白眉鹰王殷天正和张松溪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两人比拼内力之时,同时发力,不约而同地倒退了好几步,张松溪神态谦和道:“晚辈适才多退一步,输了半招,多谢前辈指教。”气定神闲地退了下去。
殷天正声如洪钟:“张兄的内家修为超凡入圣,老夫自愧不如……咦?”这一声“咦”却是因为叶芳璟两人正巧在此时落到了他身后。
六大派的人眼见明教一方又来了两个人,不由有些哗然,峨眉的灭绝师太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咬牙切齿道:“又是你们两个小子!”
芳璟少爷笑眯眯地对她挥手:“师太,好久不见,你的倚天剑还好吗?”
殷天正大喜:“难道阁下就是那位对明教有恩的叶公子?老朽殷天正多谢公子!”拱手就是一礼
“不敢当不敢当,”芳璟少爷赶紧让开他的礼,“晚辈不敢受殷前辈的礼,您当我是个孙辈就行了。”
他上前几步,小声道:“殷前辈,在下这师弟名叫无忌,他母亲也姓殷。”
殷天正浑身一震,目光激动地转向了望着自己的张无忌,看到他眼圈微红的样子,嘴唇抖动了几下,已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哽咽道:“好,好,好……”
“殷前辈不如就先休息一下,剩下的事交给我们这些晚辈就好,”芳璟少爷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说,“在下的师弟内力还行,可以助杨左使他们疗伤,不过毕竟经验不足,还需要殷前辈给他指点指点。”
张无忌抢上前几步扶住殷天正,强掩住激动的神色,颤声道:“前辈,我扶您去休息。”
殷天正老怀甚慰地紧紧抓住他的手,由着他扶到杨逍等人身边坐下,指点着他该先帮谁疗伤,他一边忙着,一边抬头看了看叶芳璟,对他露出了一个充满信赖的笑。
芳璟少爷回给他一个笑容,转身面对六大派众人,摘下背后的重剑重重地插在身前的地面上,气定神闲道:“在下藏剑山庄叶芳璟,领教各位大侠高招。”
第十九章无忌发威
叶芳璟的话一出,六大派的人就议论纷纷起来。他们多少也听说过他的名声,知道他铸剑很厉害,剑法也很好,但是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很多人心里还是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除了亲眼目睹他削断倚天剑剑尖的峨眉派众人,以及看到他打败灭绝师太的那些人之外,他们并不觉得他有多可怕,而且就连看到他打败灭绝师太的那些人也只是觉得他是依仗兵器之利而已。
因此就有人不服了,崆峒派中一个矮小的老人冷笑道:“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凭你一个人也妄想挑战我们所有人?念在你不是魔教妖人的份上,若你识相点速速退去,我们还可放你一马。”
华山派中一人高声喊道:“什么放他一马?此人和魔教妖人狼狈为奸,还放他作甚?除恶务尽,今日魔教妖人和这小崽子,是一定要死在这里的!空智大师,魔教已经一败涂地,咱们还等什么?你老人家快下令吧!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便是!”
少林的空智大师是此次围剿行动的领头人,闻言便道:“华山派和崆峒派各位,请将场上的魔教余孽一概诛灭了。武当派从西往东搜索,峨嵋派从东往西搜索,别让魔教有一人漏网。昆仑派预备火种,焚烧魔教巢穴。”
他吩咐五派后,双手合十,说道:“少林子弟各取法器,诵念往生经文,替六派殉难的英雄、魔教教众超度,化除冤孽。”
叶芳璟只是微笑着站在那里,淡定地说:“我刚才在外面听了一下,各位不是要依照武林规矩,跟明教各出高手决一胜负,若明教一方不认输,你们便不能出手屠戮吗?我现在代表明教出战,打都还没打,各位就要毁约了?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
说完这话他脸色一变,冷冷道:“老秃驴,谁稀罕你超度了?谁超度谁还不知道呢。少在那里惺惺作态,惹得我反胃了,小心少爷一剑拍死你。”
他前一刻还风度翩翩地讲道理,结果一转眼就开口骂人,老和尚被他挤兑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强忍下来,左手一挥:“好,咱们就稍待片刻又有何妨!如此就先让我们少林弟子领教领教叶施主的剑法!圆音,你去吧。”
结果施展了少林绝学龙爪手来攻击他的少林高手圆音,真的就被他一招“峰插云景”拍出了十几尺,然后接上一招“鹤归孤山”,最后重剑一抡,被一招普通的四季剑法拍飞出去,“砰”地一声摔落在地不省人事了。
明教众人神色振奋,六大派的人却都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接下来少林寺、崆峒派、昆仑派尽出高手,却都被叶芳璟一一打了回去,然而他也知道不能将他们杀死,否则六大派真的不顾面子一拥而上,就凭他和张无忌两个人再加上明教那一群伤兵,只怕真的抵挡不住,因此都只是将人打伤而已。
可是经历了十几人的车轮战,就算他再厉害,也难免感到疲累。就在此时,华山派的掌门鲜于通上场了,鲜于通倒是不难对付,可是就在叶芳璟正要将他打败的时候,突觉一道劲风从背后袭来,可是他疲惫之下已经躲闪不及,只能将将挥剑一挡,就是这一挡给了鲜于通可乘之机,他的扇子突然朝着叶芳璟面门一点,叶芳璟只闻到一股甜香,就觉得头晕目眩,尽管勉力将鲜于通一剑拍飞,可是身子却摇晃了一下。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六大派的人还未来得及欢呼,正在帮明教众人疗伤的张无忌就“嗖”地一下站了起来,眨眼间就掠到他身边扶住他,目光如电地射向了六大派的人,喝道:“无耻!明明是单打独斗,你们为何要用暗器暗算人?是谁?给我站出来!”
一向好脾气的张无忌都气得骂人了,若是在平时,叶芳璟一定会打趣他的,但是他现在只觉得头晕目眩,只能用重剑拄在地上,靠着张无忌才没有摔倒。
张无忌赶紧扶他坐下来,快速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怒视着盘膝运功的鲜于通道:“鲜于通!你敢下毒?”
他一面说着一面运功帮叶芳璟逼毒,明教众人中殷天正冷笑:“这些名门正派素来就是这么面上道貌岸然肚里男盗女娼,放个暗器下个毒又算得了什么?十几个人车轮战都打不过叶公子一个人,他们自然只好使这些卑鄙手段。”
叶芳璟中的那毒倒不算是什么厉害的毒,不过是一种迷烟罢了,因此在张无忌九阳神功的治疗下,没一会儿他就恢复了正常,只是还稍稍有些乏力,张无忌便不愿再让他出战,而是自己朝着鲜于通走了过去。
灭绝师太喝道:“你要做什么?”
“师太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要讨个公道罢了,”张无忌气得狠了,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走到鲜于通面前,捡起他的扇子,拿着扇柄对准了他,问道,“鲜于通,你想不想尝尝这扇子里另一种毒?”
鲜于通大惊失色,然而之前被叶芳璟打伤,却又站不起来,他距离自己的阵营又有些远——还在场地中央——便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张无忌冷冷道,“你当年在苗疆中了剧毒,有人三日三夜不眠不休救了你,与你义结金兰,又将亲妹子许配与你为妻,你却用这毒害死了他的妹子,今日我只不过是让你也尝尝那种滋味罢了。”他将扇柄朝着鲜于通一挥,按动机关,那扇柄中的毒便落到了鲜于通的身上,当即便让他痛得满地打滚起来。张无忌趁此机会以为他解毒为条件,就逼他说出了他当年如何害死了救了他的胡青牛的妹妹,又如何用那种金蚕蛊毒害死了要向他师父报告这件事的他师兄,最终得到了华山派掌门位置的事。
六大派的人“嗡”地一声议论纷纷起来。
华山派众人又愧又怒,鲜于通的两位师叔待要清理门户,却被张无忌拦了下来,“我已答应他要给他解毒,两位要清理门户,回到华山再清理不迟。现在我们还是继续先前的比斗罢。”
他对这样一个卑鄙小人都能信守承诺,更让六大派众人中某些良心未泯的人羞愧起来,华山派两位长老也对他颇为佩服,堂堂正正地与他比斗,败给他之后就率领着华山派众人退了下去。
华山派败了,就轮到峨眉派上场了。
只是在开打之前,张无忌还有一件事要解决:“刚才是谁在我师兄与鲜于通比斗之时暗器伤人的?站出来罢。”他虽然是个老好人,然而对于自己的亲人朋友,却是十分护短的。本来他还想与人为善,在之前看到叶芳璟没有杀人还觉得很欣慰,可是现在他却恨不得叶芳璟方才出手再狠一些。
六大派自然不会有人承认这件事,只不过有些人还是面有愧色,觉得十分丢脸——武当派众人就颇有些不敢面对,尤其是站在宋远桥身后的殷梨亭,他实在是又担忧又愧疚,然而他也不能说些什么,只能偷偷给了张无忌一个抱歉的眼神。
灭绝师太对宋远桥道:“宋大侠,如今只剩下贵我两派,老尼姑女流之辈,全仗宋大侠执掌全局了。”
宋远桥一脸诚恳道:“岂敢岂敢,敝派已有数人败于殷教主手下,在下也未能取胜,无颜再出手了,师太剑法绝妙,一定能制服这小辈的。”
灭绝师太便对张无忌冷笑道:“我六大派光明正大,谁稀罕用暗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暗算一个小贼?你莫要拖延时间,就让老尼来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吧。”
她拔丨出倚天剑,朗声道:“进招吧!”
芳璟少爷突然在张无忌身后说道:“老贼尼,你莫不是以为只有我的剑才能削断你的倚天剑吧?我可告诉你,我家无忌的剑可是我铸的,你自己掂量掂量。”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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