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是乔希在做,就总是显得那么理所应当,恰如其分,好像那才该是属于她的生活。
袅袅水汽里,那双细白如瓷的手,不知疲倦地忙碌着,微微勾下的头,被半长的柔顺头发遮住了侧脸,墨色的茶池,紫砂的茶盏,安静地半跪在案前的女人,组成了一幅异常美好的画面,美得让人想感叹。
纪晚泽看了许久,才迈开步子走过去,一直走到跟前,他的影子遮在乔希的茶杯上,乔希才发现了他的到来,她昂起头,温温婉婉地对他笑。
两个人都没有出声,他便在她身边坐了下去,捧起了一旁的香炉,像她偶尔会做的那样,虔诚地捧在心口,微闭双目,放稳吐息,让香味缓缓混入鼻息,然后沁入心扉。
纪晚泽再睁开眼时,乔希已经把一杯泡好的茶放到了他的面前,他笑着放回香炉,拿起杯子前,说道:“越南牙庄?”
乔希笑着摇头,眼里却有些赞许的神情,“是富森。”
纪晚泽挑了挑眉梢,眯起眼来,似乎又回味了下刚才嗅到的味道,然后才点头道:“哦,是啊,牙庄是甜香,富森是奶香,稍不留神我就会混淆。”
乔希眉眼弯弯地看着纪晚泽,对他的判断失误却是不吝赞美,“你已经很棒了,又并不喜欢沉香,闻一下还能八/九不离十地说出产地,比我强多了。”
纪晚泽深抿一口茶,才歪头看乔希,“谁说我不喜欢的?”
“你以前说过啊,觉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好。”
“那是多久以前说的话了?让你熏陶了三年,我现在可是已经着了迷了,有时你若几天忘了燃一次香,我还觉得哪里空落落的呢,我让席悦给我办公室里也摆了香炉,可我们俩都没你的耐心细致,不会摆弄它,所以香炉买的是电的,味道好像就总是差了点儿什么。”
有种欢愉的情绪一点点映入乔希的眸子里,她灿然地笑,露出一对小酒窝,“你真的喜欢么?喜欢的话我教你,你这么聪明,一下子就能学会。”
纪晚泽点头,往一侧挪了挪,把香炉旁边的红木小瓶拿了过来,指着里边几样精细的器具道:“你先教教我,这些都是做什么的吧。”
乔希笑吟吟地拿过那瓶子,取出里边的三样东西,“这是香铲、灰押和香勺……”
不过乔希的话才起了个头,纪晚泽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抱歉看了眼乔希,拿起手机接听了电话,电话是他母亲打过来的。
电话另一端,纪方馨蓝的声音一如所有时候一样沉稳干练,听见纪晚泽的声音,也不多说别的,直接开门见山道:“晚泽,下周二是你父亲的生忌,大家到时候都忙,估计没时间去寝园,我跟你叔叔姑姑们商量了下,就定了明天,周日一起去祭扫,上午八点一起从家里出发,你要是今天不太忙,回来跟着准备下祭扫用的东西。”
纪晚泽拿着电话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有些歉意道:“我最近过得糊涂,这么重要的事,竟是忘了。对不起,妈。”
纪母倒是也没什么不高兴的样子,“你们年轻人过日子,从来也不注意阴历,忘了也是正常,怎么样,今天能回来么?”
纪晚泽别过头,看了眼又恢复了投入的神态继续烹茶的乔希,对着电话道:“好,妈,我陪乔希吃了午饭就过去。”
收了线走回乔希身边,纪晚泽拿下了乔希手里的杯子说:“别喝茶了,快到午饭时间了,休息会儿,咱们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