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起外套的时候才发现,离着上课还有一会儿的时间,她打好了一杯茶水,慢慢啜着,把纸在办公桌上展平,一字一字地仔细看,心里有些融融的暖,却也觉些许难过。
他写这样的话给她,他要表达的显然不是病会好起来这么简单,她若懵懂,可以只在字面上理解,她若了然,便明白这是他的承诺。
她能看出他的挣扎与痛苦,是她的一个执念,造就了现在的结果,然后她却佯装无知,成了那个袖手旁观,站干岸的人。
她其实真是个坏人啊,乔希想。
“乔老师一会儿的课,我能过去听听,学习下么?”新来的助教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乔希附近,出声问道,打断了乔希的思绪。
乔希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斯文秀气的大男孩儿,温温地一笑,“我这边还有两堂就要科目考了,今天就是给下考试大纲,给学生们划划重点,没有太多别的内容,你要是想听课,其实,不如去听听邢老师的。”
邢老师这一堂也有课,这会儿也在给杯子打水,准备教案,听见乔希的话,转过身来对他们笑,“成啊,小辛,那你一会儿就跟我走吧,正好道上你再跟我念叨念叨,你上午说的那个治颈椎的操怎么做来着,我觉得我这颈椎上的毛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乔希也站起身预备走,听见他们的话,随口问道:“小辛还懂怎么治颈椎么?我好像颈椎也有些问题,坐得时间稍微久一些,就会连着肩膀一起酸。”
邢老师听了这话,手里的杯子一放,站起来一只手扶着脖子,一手叉腰,扭了两下,说:“其实挺简单的,小辛上午教了下,我就记住这个动作了,不过这么一活动,还真是松快了点儿呢,乔老师,你也试试!”
乔希笑着点头说:“好,下课回来我就试试!”说完一转身,忽然看见办公室门口踯躅着,正要敲门的杜乐淘。
她怔了下,摆手招呼,“乐淘,是找我么?”
杜乐淘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走进了办公室,对着乔希勉强地笑笑,嗫嗫嚅嚅道:“乔老师……您能帮我联系下纪……纪大哥么?我们还有几天羽毛球比赛就小组赛了,同学想找他再给我们练习下,可我打他的手机关机了……”
乔希闻言一弯唇道:“哦,晚泽病了,嗓子说不出话来,大约是接电话不方便,所以就关机了,他这几天恐怕是没办法给你们做陪练了,真是不好意思。不然,你再找找别人吧,别耽误你们的比赛。”
杜乐淘有几分瞠目结舌的样子,“他……病了……”
“是呀,发烧了一夜,现在烧退了,嗓子却发不出声了。乐淘,我要去上课了,你要还有其他事找我,一会儿下课咱们再说好么?”乔希和蔼地说道。
杜乐淘苍白着脸,点头,转回身跑出了办公室。
辛鹏在一边说道:“是乔老师的爱人嗓子说不出话么?给您个偏方试试,买点儿罗汉果泡水喝,应该挺有效,饮食清淡些,暂时别勉强说话,连着喝一天罗汉果的水,第二天应该就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