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我妈在月亮上呢,我看到她了。”
容匪敷衍他:“嗯,你眼神好。”
柳卅侧过脸来对他道:“你也过来看看,今晚的月亮好大。”
“我看什么,就算看到你妈了我也认不出她。”容匪坐起来些,摩挲着他的肩胛骨,亲了又亲。柳卅问他:“你不会死吧?”
容匪掐了他一把:“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
柳卅就说:“你可千万不能死。”
“你放心吧,你死了我都不会死,等你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光了,看到我都认不出来了,我都还活的好好儿的。”容匪笑着拍柳卅,让他转过来。柳卅把手里的苹果核放在了桌上,舔了下手指,看看容匪,伸手抱住了他,对他道:“我也不指望你喜欢我了,就指望你永远活着。你死了,我会伤心,我走了,你不会难过,世上已经那么多伤心人了,还是少一个比较好。”
容匪道:“你这个人就是死心眼,干吗把自己想得这么可怜,我这里不行,你就不能换一个人吗?”
柳卅靠在他颈边:“这种事又不是我说了算的,我有什么办法?”
“你怎么没办法了?你不来找我,不想我的事不就行了。”
柳卅听了就放开了手,容匪继续道:“你就是太没经验,喜欢一个人喜欢不到那就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句话你懂吗?”
柳卅点点头。
“我确实挺喜欢和你亲热,可你要真想在我这里找到些情啊爱的,你也确实别指望了,我这个人心很小,已经分了一大半出去,剩下一小块我还得留着给自己保命呢,人没了心不就活不下去了吗?你说对吧?”
柳卅摇摇头。
容匪笑着:“怎么就不对了?”
柳卅说:“我的心不在我这里,在你身上,可我也还活着啊。”
容匪大叹:“和你说不通!”
他转身裹起毯子睡觉,后来柳卅钻进来和他一起睡,小声在他耳边说:“顶多变成失心疯。”
容匪不理他,柳卅就抱着他,脑袋蹭在他脖子边上紧贴着躺着。他一呼一吸全都喷在容匪耳朵后面,这湿热的气息又把容匪的心思搅浑了,他转过去把手伸进了柳卅裤子里,两人都没脱衣服,就亲着嘴互相摸,释放后,抱在一起睡到了天亮。
两人回到云城后没多久就到了元宵节,合家团圆的日子,容匪没家可圆,和平日一样独自在家歇着。下午时柳卅提着大包小包来了,他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登门,容匪已经习惯,可这回他屁股后头还带着一大串人,什么武馆的大师兄,二师兄啦,工厂里的张工李工啦,高林庙夜市卖内衣的看相师傅啦,全都跟着他进了容匪家。一大帮人一个一个过来和容匪握手问好,左一句:“平时柳卅那小子还劳烦您照顾了。”右一句:“小柳就是人有点倔,你多担待。”
全然不给他回话、赶人的空隙,容匪只好笑,笑完了也抹不开面子下逐客令了。他趁人都挤在客厅里闹哄哄的时候把柳卅拉到边上去,问他:“你怎么回事?”
柳卅在做元宵,弄了一手的面粉,和容匪说:“过元宵啊,大家在云城都是无亲无故的,我想着不如凑在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