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赶到了隆城码头,谁知今天最后一班往云城去的渡轮已经开走,要到午夜时才再有船过来载客。容匪又想到要给柳卅去个电话,可他既不知道柳卅家的电话,也不知道他待过的武馆,常去的场所的电话,容匪迫不得已在隆城寻了个落脚点,熬到了午夜时分,避开雷符和咖喱一行人,上了渡轮。
渡轮靠岸后,他一路尾随,跟着雷符到了后海仓库。他远远地看到柳卅的车停在路边,另有几个马仔守在库房门口,腰上都配着两把□□,各个神情肃穆,严阵以待。
容匪翻墙爬上了屋顶,透过开在屋顶斜面上的一扇小天窗观望里面的动静。
朱英雄已然到了,正和柳卅面对面站着,咖喱和雷符一进来,场面热络了瞬,朱英雄和雷符亲亲热热,好似失散多年的父子,久别重逢,说不出的喜悦。这阵劲头过去,四人都沉默下来的当口,咖喱在朱英雄面前噗通跪下,恳切道:“咖喱保护符哥不利,让他落到了小人手上,受了委屈!朱爷,罚我吧!”
朱英雄扶起他,道:“说的什么话,什么小人不小人的,条子也是急了眼了,连我的干儿子都敢抓!你小子胆子也忒大,看守所也敢炸。”他大笑,用力拍咖喱的肩,赞许道,“炸的好!就该他们看看我们青帮的威风!”
咖喱道:“我怕再不救符哥出来,他就要在里面遭了别人的毒手了!”
柳卅此时发话了,说道:“你有话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你想说是我出卖了雷符对不对?”
咖喱看也不看他,只管对着朱英雄道:“朱爷!条子在我们青帮安插了个二五仔,每个星期都会在后海碰头,这事千真万确,后海码头就只有这小子租了个仓库!还有那天接风宴他给了姓李的一个红包,那红包一定有问题!里面是不是藏了符哥和人交易的时间地点就只有问问他的良心了!”
柳卅怒道:“我没干过这种事!我租仓库是……”
他哽住,咖喱追问:“是什么?”
“这仓库是为我朋友租的。”他的辩驳在振振有词的咖喱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咖喱回击道:“呵,你的朋友该不会姓李吧!”
朱英雄这时坐下了,他看看雷符,雷符说道:“我和泰国佬的交易确实只有柳卅知情。”
柳卅忙转头对着朱英雄,朱英雄却一言不发,那雷符又将马面焦的事提了出来,咖喱一拍手,立即有人将马面焦的家人从外面带了进来。两相对质,马面焦的遗孀面对凶神恶煞的咖喱和黑黝黝的枪口,当即就承认了柳卅这几年确实有给他们塞过钱,接济过他们。
朱英雄指着那个瑟瑟发抖的中年妇女,问柳卅道:“真有这么回事?”
柳卅点了点头,容匪没听到他说了什么,更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只能看出他拘谨地站在朱英雄面前,孤立无援。
局势愈发紧张,咖喱打了个响指,有人带走了马面焦的遗孀,咖喱又是一个响指,库房暗处骨碌碌地滚出来一个油桶。有团蓬乱的黑色毛球正冒在油桶外面,打着滚到了咖喱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