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容匪是帮叶卜重振旗鼓,将义理和搞得鸡犬不宁的幕后黑手,按说要灭叶卜,杀了容匪也是条捷径,可惜的是他身手太好,她和司马九龙派去好几波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们本还指望着柳卅出手呢,怎么这就成了不能杀的人了?
田曼迪坐下来看着柳卅问道:“您什么意思?按您的说法,刀疤脸是要啥那个姓容的,他死了岂不是叶卜更……”
柳卅急切地打断她,仿佛她这么一说,容匪就真要死了,他绝不容许这事发生,他道:“别说了!他万万不能死,叶卜经过这么多事,也支撑不了多久了,三天后不管发生什么,我是死是活……”
田曼迪看着他,隐约中似乎摸透了他这份焦急的内在含意,这时柳卅拉住田曼迪的手,似是要将手中的义理和完全托付给了她,郑重其事地说道:“义理和就交给你和司马九龙了,他是个可塑之才,你的为人我也很敬佩,马贵没有挑错人。”
田曼迪听到马贵的名号,眼泪又要下来了,但她忍住了,也握住了柳卅的手,诚心诚意地说道:“您放心吧,叶卜气数已尽,我拼劲全力也会将他拽下马来!”
柳卅露出欣慰的笑容,却看得田曼迪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人好看,笑得实在又真诚,不知有多少多情人陷在这笑容里头出也出不去。田曼迪抽出了手,与柳卅来了个拥抱,世上有情人千千万万,可义理和只有一个,现在还不是惦记男`欢女`爱的时候,有缘的人,就算散落海角天涯,岁月尽头,时光彼岸,也总会遇到。
这边田曼迪才走出病房,那边司马九龙就来报道了,两人碰到后去天台抽了根烟,言辞间司马九龙说起容匪这人有一点十分古怪,他非常介意柳卅会死于他人之手,甚至扬言只有他能杀了柳卅。
田曼迪闻言,将柳卅那番不能看着容匪再死一次的论调说了出来,司马九龙奇道:“闹了半天,那个刀疤脸是要杀容匪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
“柳爷约了要杀容匪的杀手一绝高下,容匪还是我们的死对头,这算什么事啊……”司马九龙苦笑,“这个入场券我肯定得给自己搞一张。”
田曼迪道:“也好,这几天你都盯紧了,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也方便照应。”
司马九龙答应下后,抽完半支烟,看看田曼迪,又说:“曼迪姐,你觉不觉得柳爷和姓容的……”
田曼迪口气很平稳:“什么?你想说他们关系不单纯?”
司马九龙一向伶牙俐齿,现在却没了主意,找不到个恰当的形容来了,低着声音说:“说不好……我总觉得柳爷对他有些……”
“同性恋啊?”
司马九龙一呛,声音更小了:“他好像对他有些着迷……”
田曼迪扑哧笑了,叼着烟推司马九龙的脑袋:“那你想怎么样?他迷上了你还能不让他迷啊?”
司马九龙趴在围栏上,他没这么大的本事,也没这么个打算,幽幽感慨:“那可怎么办才好。”
爱一个人,爱不到,还能有点别的想法,可一旦迷上了,又能怎么办呢。
司马九龙被这个问题难倒,他晚上过来给柳卅陪夜时还牵挂着这件事。柳卅没让他进屋,他就只好在外面走廊上坐着,夜很深了,医院的走廊上冷冷清清,亮白的灯光映射在瓷砖地面上,近乎刺眼。偶尔有两个护士和医生经过,脚步都很轻,几乎被病人痛苦的低鸣盖过去。接近凌晨两点时,天花板上的灯被关了两盏,许久都再没人走动,司马九龙困得打哈欠,就去买了杯热咖啡上来喝,人才走出电梯,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柳卅的病房门前。他快步过去,手里的咖啡都洒了出来,那人注意到了他,立即转过头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