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息。
裴逐狐疑了一瞬,当他换了鞋,将花束藏于身后,小心翼翼走入客厅的时候,不料,竟然看见这样一幕——
盛聿恒陷在了那个巨大的、给猫买的软沙发里,身边散落着几袋打开的糖果、数不清的糖纸,还有一本倒扣在地面上的书。
他双眼垂闭,睫毛纤长,嘴巴微微张开,一呼一吸都极其深沉。而怀中还夹着一只蜷成一团的橘猫,囔囔的小肚皮,也以相同的节奏,在一起一伏着。
“……”缓缓地,裴逐心腔当中似有一股暖流无声滑过。
他以同样小心的动作,想要将手中这束莲花,摆放在盛聿恒的身边。
可就在放下去的一瞬,他又后悔了一般,猛地拿了起来——因为实在是太像上坟了……不吉利。
盛聿恒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地就睡了过去。
他是被一阵锅碗瓢盆的叮当碰撞声给吵醒的,眉头先蹙了蹙,随后睁开了一条缝隙——
但眼前的景象很出人意料,橘子跳上了餐桌,仰脖一边嘶嚎着、一边用爪子疯狂刨屎,“嗷——嗷——”
厨房里浓烟滚滚、酸甜苦辣的,啥味儿都往外窜。
而裴逐穿着他几千块一件的衬衫,系着条围裙,端着盘乌漆嘛黑的东西,冲了出来,似乎也嫌呛,动手挥了挥,“咳咳——”
“……”盛聿恒静静看了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地把眼给闭上了,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嗷——嗷——”橘子简直为这个家操碎了心,不断用爪在餐桌上刨屎,一边发出警告性的叫声。
“咣当”一声,裴逐又放下了一盘菜,动手在它脑瓜上,狠狠一敲,“死猫——去、一边玩去!”
“喵!!”橘子愤怒地叫了一声,似是个煤气罐,“吨”的一声跳到了地面上。
——对于人类的不领情,它相当生气!
“刨你爹的屎呢?”裴逐抬起手臂,做出了一个要揍猫的姿势。
而就在一旁,闭眼静静装睡的盛聿恒,忽然有些装不下去了,嘴角向上翘了翘,差点没憋住笑,“……”
裴逐一边解开身上的围裙,一边朝客厅的方向走。他似乎在愁怎么办,用手掌贴了贴盛聿恒的脸颊,“怎么还没醒呢?”
盛聿恒的脑袋就像个灵活的部件儿,这么轻轻一碰,就丝滑无比嵌入了他的掌心当中,“……”
“艹、长这么帅……”而裴逐摸了摸、又盯了一会儿,自己脸颊竟然先红了。没忍住一颗色心,俯身想偷偷吻一下他的嘴唇。
可下一秒钟,忽然就天旋地转,他被擒拿住了手臂,二人身形瞬间调转——
“卧槽——”裴逐被反手压在了软沙发上,肺都特么快被压出来了,“你特么——”
可下一秒钟,他的脖颈被一只宽大手掌给掐住、被迫向上抬起。
盛聿恒俯身下来,二人嘴唇相贴着、品尝着,进而打开了齿关,将舌尖探了进去,相互摩擦、吮吸。
“唔、嗯……”裴逐这姿势,是相当被动的,只能强迫性地向下吞咽。
可这种强势,又不是他所排斥的,反而异常喜欢这种被掌控着的感觉……缓缓地,当一吻完毕之后,他脸颊已经烧红滚烫,好似能滴出血来,“哈——呼——”
“花儿——”盛聿恒余光一瞥,就发现茶几上摆了个花瓶,其中插满了倾长、而又不蔓不枝的紫色莲花。
他伸手掐了一朵,直接戴在了裴逐的鬓边。那一瞬间,通红稚涩的春意,与这淡紫色的、无比高洁的花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裴逐……”盛聿恒的脸颊,也忍不住有些红了。
下一秒钟,他俯身下来,用鼻尖轻蹭着鬓边的那朵花,嗓音磁性而又低沉,“春天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