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地冲他一笑,握住他的手,接着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了起来。他感觉到一阵子天旋地转,打了个踉跄。血狼又扶住他:“你的喝酒不行啊,戴维。”
这根本不是我的问题吧?戴维郁闷地想。
血狼把他安置在那树皮都没有好好剥掉的凳子上,从一个马口铁水罐里给他倒了一杯水。
“谢谢……”戴维觉得自己嘴巴里一股怪味儿,他有些自卑,他虽然没有洁癖,但一直是个卫生习惯很好的人,现在这种浑身酒臭的状态简直让他无地自容,特别是面对着血狼——现在这个印第安人穿着干净的衬衫、长裤和马靴,看上去简直像西部片里的正面角色,勇敢救助白人女主角的那种!
“这一路上我其实很想单独给你谈谈。”血狼盯着戴维。
“嗯?”戴维揉着额头,并没有发现血狼的语气跟平常不同。
“你很够朋友,白皮白骨。”血狼说,“我知道,把我带出来是为了防止那个毛嘴子暗地里地对我做什么事,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其实带上你是警长的主意……但是戴维暧昧地笑着,决定吃下血狼的感激。
“我俘虏了你,但是你救了我的命,按我们部落的规矩,我必须回报你。”
“哦,这个啊,哈哈,那你记着这一点就行了。”戴维很高兴,他知道印第安人在这个方面很死心眼儿,那意味着他有了个外挂!
血狼握住他的手腕,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用带着一点口音的英文慢慢地说:“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嗯……好啊……谢谢。”
怎么感觉有点过于……认真了啊。
就在这气氛不太对劲的时候,门外响起噔噔噔的皮靴声,接着门被推开了,接着吴有金和卢卡斯警长走进来。
“你醒了啊!”吴有金的语气带着欣喜,这关心倒真是处于肺腑。
“我们给你带了点吃的,如果你还吃得下的话。”卢卡斯警长把一杯泥浆一样的咖啡和一片涂着黄油的干面包丟在他面前——这就是毫无诚意的敷衍了。
戴维很有骨气地拒绝了这狗都不吃的早餐,表示想先洗一洗自己来清醒一下。
“楼下有口井,你可以下去自己打水。”卢卡斯警长靠在窗前望着外面,一边说,“你有五分钟的时间,然后我们就会去香草夫人庄园,运气好的话能找到老威廉和你们要的六分仪,运气不好的话,他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你们得回来求塞米帮忙再找个改行的水手。”
“五分钟太短了!”戴维抗议道。
“三十分钟后那些矿工就会出发去工作,我可不想等到天黑了再去拜访那个地方。”
戴维哼哼了两声,转身从行李包里翻出牙粉盒子,跑下了楼。
卢卡斯警长从口袋里摸出他的烟卷儿,慢悠悠地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