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来,解道寒和范元海,轮番审问他,范元海在下午的审问中,甚至废了沈平的丹田。
两人的审问,都是杨震在做笔录,两日下来,杨震已经看出来了,沈平压根就和许儒虎、解雷的案子无关。他看出来,解道寒和范元海自然也看出来了,所以,下午的时候,对沈平的审讯就停了下来。
杨震将浑身被打成血葫芦的沈平,重新关进了牢里。然后,他将两日的审讯笔录,汇总整理后,放在了解道寒的案头,这才神情疲惫地走出了县衙。
杨震刚走到一条巷口,忽然从黑影里蹿了一个人,熊抱着向他扑来。
杨震心头一惊,身形暴退,滋溜一声便抽刀向那人斩去。
那人竟很是敏捷,一侧身就避开了,叫道:“你想弄死我啊!”
杨震一听那声音,顿时满脸黑线,怒道:“黑灯瞎火,你从巷子里窜出来,就往人身上扑,弄死你该!”
段融见杨震生气了,便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笑道:“行了,行了。我下回注意,我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嘛?”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嘛?”
“我错了,我错了。”段融忙不迭地赔礼。
杨震生气,是他以为他刚才那一刀,真有可能伤了段融。但,段融却很清楚,杨震现在已经根本不可能伤他了。只是,他现在还不想把自己的境界,给这个发小挑明,那样有点太挫败他了。
段融很清楚,杨震内心其实也是颇为骄傲的。而且他从小就比原身强,一直把段融当做羸弱的小弟照看。他假如发现,段融现在远比他要强大,那样反差的挫败感,一定是很不好受的。
杨震见段融一直笑呵呵地道歉,怒气终于消了,回刀入鞘,道:“找我干什么?”
“喝酒啊!”
杨震一听喝酒,笑道:“你来的还真是时候,我最近快累死了,正想好好喝一场呢。”
“那当然,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嘛!”段融说着,用手摸了摸杨震的肚皮。
杨震一把打掉了段融的手,道:“我肚子里没有蛔虫,只有酒虫!”
“那我就是酒虫!”
“你怎么那么爱当虫?”
“虫有什么不好?起码不用像做人这么累!”
“嗯,有道理了。那我也当虫。”
“嗯,可以。”段融笑道:“你当个臭虫吧。”
“你他妈才是臭虫……”
两人说笑着,出了黑魆魆的巷子。
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杨震忽然打量着段融,道:“吆……这身行头不错吗?正式当镖师了?”
段融心头一动,这才想起来,杨震上次见他,他还是一身短打呢。
段融随即笑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杨震目色闪动,一拳捶在了段融的肩头,道:“不错!你小子也混出来了!咱俩以后,都好好干。”
在刚出巷口的那片昏黄灯光中,段融看着目色闪亮的杨震,他能感到有一种久违的情绪,在两人心头间滚动。杨震对段融的态度,已经有了潜移默化的改变,他开始把段融当做同样层次的伙伴对待了,或者也可以说,他在内心深处,开始尊重段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