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医师显然有些作难,不过还是开了个安神散气的方子,嘱咐道:“服了药,让他睡一夜,要是明天还不醒。你们就换家医馆看看。”
王德安接了方子,他感觉那医师的话里,有躲事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抓了药,让那魁梧的学徒账房继续背着李均,连药带人一起送回到了李均家里去了。那学徒账房虽然生得魁梧,但账房跟镖师不一样,账房是不习武的。这一趟折腾下来,早已经累得虚脱,在心头大骂王德安。
眼见李均昏迷着被送了回去,家里顿时慌作了一团。
王德安将那医师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给了李均的父亲,然后推说镖局里还有事,忙不迭地躲出了李均家。
李均的父亲一边令人煎药,这边自己立马往外面又去请医师去了,听王德安的转述那医师,显然没看出均儿是什么病症,他如何能放心。
王德安觉得自己将李均带去医馆,看过后,又将其送回到了家里,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从李均家里出来,便回到了源顺镖局的后院账房内。
他刚走进自己主事的东乙房内,一个年轻人便从几案前,站了起来,道:“徐总账房说,让你回来了,过去一趟。”
王德安目色一动。“徐老有说什么事了吗?”
“那倒没说。只说让你回来就过去。”
王德安点了点头,脚步一拐,就往徐寿贤的东甲房走去。
王德安站在东甲房的门前,轻轻地打了三下门。这里他不知已经来过多少次了,但每次站在这扇门前,还是会紧张。
数息后,只听房门内传出了一声咳嗽声。
王德安随即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徐寿贤正坐在几案后面,一边喝茶,一边摇着手中的蒲扇。
此时,李均也不在,房间内只有徐寿贤一人,王德安进去后,便虚掩了房门,乖巧地走到了徐寿贤的身侧,从徐寿贤手中接过了蒲扇,在其身后慢慢地扇了起来。
王德安一边扇,一边轻声问道:“徐老你叫我来,是不是有事吩咐?”
徐寿贤呷了口茶,道:“李均怎么样了?”
王德安进来之前,就已经料到,徐寿贤会问李均的事。
“去医馆看过了,也抓了药。”
“之后我送他回家去了,他父亲在照顾他。他虽然昏迷,但呼吸脉搏似乎都正常,料想问题不大,吃了药应该很快能好起来。”
徐寿贤点了点头,道:“那孩子身体一直不是太好。德安,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叫做过慧易夭?”
王德安道:“李均兄弟估计不至于……”
徐寿贤忽然扭头看着王德安,道:“你明知道他身体不好,以后少让他喝点酒。”
王德安闻言,心头咯噔一下,手中一直没停地蒲扇竟也顿在了那里数息,然后才又扇了起来。
王德安道:“徐老说的是,我以后会注意。”
王德安从东甲房内退出来后,脸上一阵阴晴不定。
这事看来他真是有些弄巧成拙了。他常请李均吃饭,也不过是因为徐寿贤看重他而已。
李均昏迷不醒,真跟他喝酒有关吗?但事实已经不重要了,显然徐老已经这么认为了,方才才会点他。
“李均啊,你一定要醒过来啊!你这次要有个三长两短,徐老他一定是要迁怒于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