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范元海的追索(1 / 2)

第287章范元海的追索

翌日,天方大亮!

贤古县,东城门口的街道,就被四辆煊赫威武的大马车,塞得水泄不通。

这四辆马车,车顶上都飘着一金线滚边的黑旗,黑旗中间绣着熊罴,这是府一级衙门的旗帜,也就是说,这些马车都是渊阳府府衙的规制官车!

这些官车,昨日日暮时分,就已经进城了!

这是宗门的规矩,各地的记名弟子入门,乘坐的都是规制官车!按名额配给!

每辆官车都有两个驾车的差役,公服皂靴,腰间配刀,颇为雄壮威武!

此时,除了停在那里的四辆官车外,还有各家拉行李的马车,还有送行的人们,嘈杂一片,人头攒动……

各家拉行李的马车旁边,奴仆杂役们,正在将箱笼搬下,往官家的马车上放,吵吵嚷嚷,你推我桑的。

段融自然不在这片推搡喧闹的人流里,他根本就没带什么行李,就背了一个包袱而已。

柳庐是阮凤山借他住的,也不是送给他的,里面的一应物什,也没一件是他的。

不过,在一众送行的人中,段融却被西门庸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西门庸眼中泛泪,喃喃道:“贤侄啊,你能成为记名弟子,我真是高兴啊!”

西门庸一手抓着段融,一边喊西门坎坎过来。

西门坎坎正在跟姜青玉抢一辆官车上摆放行李的位置,听到他爹喊他,一边骂着姜青玉,一边往回跑。

西门坎坎跑到他爹跟前。

只见西门庸,一手拉着西门坎坎,一手拉着段融,嘱咐道:“坎坎啊,你出门在外,有些事不要自作主张,多和你段大哥商量!切记,你段大哥,不是外人!”

西门坎坎眼色古怪地看了段融一眼,他实在不明白,他爹怎么会这么信任段融呢?

西门庸看着段融道:“贤侄啊,坎坎他经的事少,你帮我看着点他,别让他惹祸了。”

段融道:“世伯,你放心吧!坎坎他不仅武功天赋好,心思也灵活。心里有谱呢,不会惹麻烦的。真要有啥事,我也会帮衬着的。”

西门庸道:“贤侄,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安生多了!”

就在段融身后的不远处,萧玉和朱小七也在作别。

萧玉早上,在堂屋给他爹磕了头,那就是道别了。萧宗庭害怕自己送别萧玉,再禁不住哭了起来,便强忍着没来送行。

萧玉平素简朴,只带了一个很小的箱笼,根本不用跟沈觅芷、夏双双他们抢官车上放行李的位置。

萧玉和朱小七,拉着手,一边说话一边抹泪。朱小七哭得眼泪汪汪的……

吕青竹站在人群边缘,神色淡然,但旁边的阿墨却是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小姐,你看这些人,磨磨蹭蹭的。”

吕青竹道:“长留山远在千里之外。这一作别,下次再见,就不只是何日了?垂泪相送,是人之常情。”

吕青竹说着,便也轻叹了一口气,她也有些想家,有些想阿翁了。

这一趟下山,她游历千里,也看了不少世俗红尘之事。一路下来,她实在是兴致缺缺,这些事情,实在没有山中修炼,更对她的心性!

秦书办也站在人群的边缘,他远远看着马车旁,正在和沈觅芷说话的沈焰柳,神色有几分黯淡。

沈焰柳在贤古县的这三年,他一直尽心尽力的侍奉,迎来送往,家事公事无不尽心尽力,他原本以为沈焰柳升迁会带他走,但没想到,沈焰柳压根没这个意思。

沈焰柳送别沈觅芷后,自己也要赴汝阳府上任去了,虽说秦书办心里有嗔恨,但他也不敢不来送行。

一来是沈焰柳升迁,要离开贤古县,二来,新晋的记名弟子们要远赴宗门,贤古县各大势力,有头脸的人物,都赶来送别了。

范元海在人群中,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缓步踱步到秦书办身边,道:“秦书办,怎么没见解捕头来?又被派出去公干了?”

“这……秦书办迟疑了下,想了想范元海宗门钦使的身份,还是说道:“解捕头被人杀了!前日清晨在城隍庙后面的野湖里,发现的尸体!”

“什么?被人杀了?”

范元海顿时头皮发麻,浑身一僵。

他两次入贤古县,解道寒可算他在此地唯一的一个朋友。而且择英会前一天,两人还在一起喝酒,这才十多天过去,解道寒竟然死了!

解道寒是真气境强者,而且掌管一县之刑名的捕头,竟然都被人杀了?

这贤古县还真是庙小妖风大啊!

这边,西门庸正拉着西门坎坎和段融说话,他们身后不远处西门府一个正在搬箱笼的小厮,忽然脚下一个趔趄,哐当一声,一个箱子便掉在了马车旁,箱子里的画册,滚了一地。

西门坎坎听到声音,蓦然回头,一见那满地的画册,顿时脸色大变,立马抽出了他爹的手,奔到了马车旁,一边大骂着那小厮,一边将地上的画册,往箱子里捡。

这里面可都是他收藏的春宫图,他特意挑选了几幅精品,放在了这个箱笼里。

幸好这些画都是卷好绑瓷实了,就算从箱子里掉落了出来,也没有一幅摊开的,而且这些画,他都是用那药水处理过的,就算摊开,也不过是一团墨污而已,人们也看不出端倪来。

西门坎坎没注意到,在箱子落地的瞬间,便有一轴画,从一辆马车的车底滚了过去,刚好停在了一双绣着腊梅的绣鞋脚边。

夏双双和他父亲夏中阳,正站在自家的马车旁,一边看着仆人杂役往官车上搬行李,一边说着临别的话。

夏双双蓦然发觉,脚边滚过来一幅画,她还以为是自己箱子里掉落的,她平素也喜欢这些东西,这次远赴宗门,也带了几幅心仪的画作,其中就有段融画给她的《天地舞枪图》。

夏双双捡起脚边的画,眉头微蹙,因为她装画的箱子,刚才已经搬上官车了,这画到底是从哪掉出来的。

带着疑问,夏双双解开了细绳,打开了这幅画。

只见画中一个赤身的女子,双手举着轻纱,她曼妙的身材展露无疑,其美丽的肚脐旁,还有一个造型古怪,边缘模糊的红胎记。

西门坎坎收藏的所有的春宫,他都用那遮掩隐匿的药水处理过了。

只是在出发前的几个时辰,他才刚看过这幅夏双双的春宫。

这一路上要走挺久的,西门坎坎想到此处,便想在走之前,再饱眼一番,一解心头之饥渴。

此时,他烤过后,褪去的隐匿药水,还未浮现出来,画中呈现的,正是春宫原貌,也就是夏双双的胴体。

此时看向这幅画的,不仅是夏双双,连他爹夏中阳也一览无余。

夏双双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只听自家马车后面不远处,西门坎坎叫道:“再给我找!还有一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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