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寒舟虽然自身高大威猛,却偏偏喜欢娇小的女人。
阿墨锁着眉头,她已经看到,樊寒舟的身后密林的树梢上,有好几道身形,快如鬼魅,在向各个方向蹿飞着……
阿墨心思如电,这场伏击看来是有备而战的,就像站在她面前的这人,显然和她一样是一身横练的家伙。
阿墨不认为这是巧合!
“那么,小姐那里呢?”
阿墨瞬间便明白,她必须尽快解决掉眼前这人,去找到小姐。因为,这种情况下,小姐可能会有危险。
樊寒舟看他一阵冷嘲,阿墨却只是看向他身后的树梢那里,压根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樊寒舟自然知道,他身后密林上面簌簌而动的,都是些什么人,而阿墨更一脸凝重地看着那些人影移动。
樊寒舟怒道:“自身都难保了?还在操心别人的事!”
樊寒舟说着,拳握如斗,大踏两步,便陡然一纵,一记大拳,便向阿墨砸去。
樊寒舟的巨大身形,踩得大地如地震一般。
阿墨眼眸一凝,如渊渟岳峙一般,兀自不动。只待樊寒舟近身,才忽然身形一侧,单手成掌,看慢实快地,将手掌拍在了樊寒舟的拳锋上,然后一拨一引,就将樊寒舟甩了出去。
樊寒舟身形一乱,阿墨立即纵身出招,拳影大如斗,密如雨,在樊寒舟周身忽闪,每一记拳落,便响起金石铿锵之音。
一阵拳影,铿锵翁响,如一堆钝器相撞一般。
樊寒舟仓促之间,以拳接拳,只接下了七成的拳影,还有三成拳影落在了他周身各处。
最后,阿墨一记重拳,打在了樊寒舟的胸口处,将他打得倒飞了出去。
樊寒舟如山的身形,撞断了一棵大松树,在一片尘土飞扬中,砸在了地上,将官道旁的野地,砸出了一个大坑。
樊寒舟两手一拍,跳将起来,眼神恐惧地看向不远处的阿墨。
两人一个照面,就来往了二十多拳,此时他们俱都是大汗淋漓,喘着粗气。
最后还是阿墨抓到了樊寒舟的破绽,一拳将他打飞了出去。
阿墨的双手,止不住颤抖着,眼神死死盯着樊寒舟。
樊寒舟此时的状态更差,他的拳头已经血肉模糊,拳面上白骨已经完全露了出来,光滑如汉白玉,其上连肉丝都没有,他拳面上整个肉都被磨没了。
而且他的胸口也凹下去了一大块,他呛了一口血出来,那血里明显有肉沫子。
樊寒舟双目盯着阿墨的拳头,之前他没仔细看,现在他能看出,阿墨的两拳上,已经隐隐闪着古铜般的金属色泽。
他修炼的蛰龙功,也是横练的武功,他再清楚不过,那意味着什么了。
此时,他对于阿墨的轻视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满眼的恐惧之色。
樊寒舟心念一动,他的拳面、胸口便有密集的血丝,开始蠕动交织,一息不到,樊寒舟的拳面已经恢复如初。
阿墨看着樊寒舟拳头上蠕动的血丝,眼眸中的凝重更浓烈了几分。
“秽血妖人?”
阿墨感觉面前之人,实在有些刺手。
樊寒舟的横练武功的境界,自然比不上阿墨,但却也不弱,再加上他秽血神功的疗伤之法。
他就可以跟阿墨,干耗下去,看看最后是谁,支撑不住,力竭破功。
阿墨心下有些焦急,如此干耗下去,她如何能去找吕青竹呢?
阿墨从小就被灌输了一个观念,那就是吕青竹的安危,比她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樊寒舟看着阿墨,同样心里发苦,这样的偏僻闭塞之地,怎会有如此境界的横练武者?
要不是为了下一层的秽血神功,他此刻就想遁地而走!
阿墨忽然心头一动,目光紧紧地盯住了樊寒舟的脑袋。
太一门和秽血神功的事,小姐平素也常和她聊起。她记得有一条,秽血神功的血丝无法侵入人的脑浆子里。
即便是断臂,只有功力足够,也能立时重生,但是脑袋掉了,却还是会死的!
“脑袋!?”
阿墨目色一凝,盯住了樊寒舟的方脸大头。
阿墨身形一纵,再次欺身,一拳向樊寒舟打去。
樊寒舟此时已经不敢硬接,他立马侧身避开。他已经想好了策略,他只要拖着阿墨,待血僧无相和葛青川解决了对手,来策应他围攻阿墨。他一个人,是决计杀不了阿墨的。
他几乎可以确定,他眼前之人,绝对是全场最强悍的对手了!
但樊寒舟还是低估了阿墨,他不仅力量不如阿墨,速度、身形同样不如阿墨。
他刚一侧身,阿墨就拳影闪动,砸向他的腰眼。
樊寒舟无法,只得以攻为防,一拳砸向阿墨的胸口,阿墨回拳护身,两人拳影瞬间交接。
金石铿锵之声,密集响起!
樊寒舟额头泌出一层冷汗,一双如斗大拳,数息后,便白骨嶙嶙。
阿墨打得樊寒舟气息紊乱,却忽然身形一蹿,便窜到了樊寒舟的身后,阿墨目色狠辣,身形闪到的瞬间,便陡然抬脚,一脚踹在樊寒舟的屁股上。
为了应付阿墨的拳影,樊寒舟已经呼吸凌乱,此时陡然被阿墨在屁股上踹了一脚,他如山的身形便陡然横飞起来。
樊寒舟在半空中,身形失衡,阿墨一拍他的肩膀,让他的头和肩膀在半空中微微向下倾斜,然后便陡然一拳打在了他的脑袋的天灵盖上!
樊寒舟被打飞出去一截,阿墨身形一闪,再次按了下他的肩膀,接着一拳砸在了天灵盖处。
阿墨最厉害的地方,并不是她横练,也不是他的力量和速度,而她对于力量和人体精确把握。
此时,樊寒舟如山的身体,被她控制在半空中,她一拳接着一拳地向他脑袋砸去。
阿墨打出第二拳时,樊寒舟就两眼一黑,阿墨那样的重拳,打在他的天灵盖上,光是那震荡之力,他就受不了。
樊寒舟在半空中,两手抱着头,但阿墨视若无睹,依然一拳一拳砸在天灵盖,那种震荡之力,还在冲击着他的脑浆子。
他想在空中变换身形,但阿墨一拍他的肩膀,他全身的骨头,如杠杆般彼此撞击,他竟诡异地再次回到原来的姿势去了。
阿墨连打十拳,樊寒舟的头皮血肉模糊,连番的震荡之力,已经震得他意识模糊,大小便失禁。
他蛰龙功练就的头骨,虽然白骨粼粼,血迹一片,但却是硬受了阿墨十拳,而完好无损。
头骨显然是拳头要硬,十拳下来,阿墨的右拳已经裂出了血纹。
阿墨一口气打完,深吸一口气,就在这当口,樊寒舟双手抱头,就地一滚,便落在了地上。
樊寒舟意识模糊,但求生欲乃是本能,他一着地面,便立即就要施展蛰龙功,钻入地底。
此时他心头恐惧阿墨如神鬼,哪里还有一丝战意呢?
但他刚刚钻入地底的瞬间,阿墨忽然一跳而落,两只大脚如刀一般,插入大地,直到小腿中间的位置,她弯腰探手,一把便抓实了地下的樊寒舟。
阿墨的大手,如铁钳抓瓢一般,抓住樊寒舟的头颅,将其从地下拔了出来。
阿墨凶性打发,一拳接着一拳,向樊寒舟的天灵盖上砸去。
阿墨满脸溅血,脸上的肌肉抖动着,狞厉如鬼。
樊寒舟的头骨上的裂纹,密如蛛网,隐有白浆子渗出。
他的脑浆已经被阿墨震烂成稀糊了,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