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源顺镖局,能稳下来,他们还是愿意在镖局内干的。段融似乎洞悉了那一众镖师们的心思,当天夜里,就在镖局后院的聚义厅内,着人叫来了,第一镖队的镖头叶峰,第四镖头的镖头王灼勇,第六镖队的镖头赵猛,还有镖局的总账房徐福贤。
源顺镖局,原本有六个镖队,这几年,已经凋零了一半了,只剩下三个镖队的镖头了。
坐在下方的四人,都是面色凝重,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段融则坐在,原本是阮凤山常坐的那张高大广椅上。
段融道:“叫几位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镖局的业务,还得仰仗几位。这镖局是老一辈的心血了,不能败落在我们手里。各位说,是不?”
几人听了段融此话,都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脸色大喜。
接着,他们又说了些客套话,便开始聊些具体的业务分配。
大约一个时辰后,四人便起身向段融作揖,退出了聚义厅。
徐福贤、王灼勇他们刚走出后院,却忽然发现,在黑魆魆的夜色中,后院门口附近,竟然围了不少人。
那些镖师和趟子手们,一见他们出手,都是满眼期待地询问了起来。
“徐总账、王头、赵头,怎么样了?议事都说了啥了?”
“给兄弟们,也露点口风。”
王灼勇看着众人,既期待又担忧的样子,便说道:“镖局一切如常,以后段大人就是咱们当家的!”
人群中,顿时就起了欢呼声!
有段融主事,镖局就稳了。他们也就不用另谋生路了!
聚义厅内,段融看着四人离去,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就在这时,一阵淡淡的香风蹿入了鼻腔内,段融抬起眼来,只见不远处,朱小七端着托盘,托盘上是一碗银耳莲子羹。
“累了吧?”萧玉站在朱小七身后,眼神关切地看着段融问道。
对于镖局的事,萧玉也很是挂怀,所以他们刚才在议事的时候,萧玉就在那架大屏风后面听了一会儿。
段融方才提了很多镖局经营的建议,萧玉在后面听着,既觉得新颖,又觉得赞赏。
萧玉原本就是镖师,但她马上就要嫁人了,以后镖局的事,她就不好再露面处理了。而且,她和段融都是宗门的外门弟子,三个月探亲假一过,就要替宗门巡狩天下,不可能把精力放在镖局的经营上。
萧玉说着,已经端起了托盘中的那碗银耳莲子羹,亲手递到了段融跟前。
段融看着那品相诱人的羹汤,脸色却是一怔。
他很想问问,是这谁做的?是朱小七做得,还是萧玉做得?
这段时间,萧玉的手艺,他可是尝过不止一次,真是一言难尽啊!
不过段融看着萧玉那温柔真切的眼神,实在是问不出口来。
他接过那碗银耳莲子羹来,舀了一调羹,放入了口中。
段融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咽了下去,冲着萧玉尴尬地一笑。
萧玉神情略微有些紧张,道:“怎么?不好吃吗?”
“不,好吃。”段融说道。
萧玉笑道:“那你就多吃些。银耳对身体好的!”
段融却只端着碗,干坐着。
我也想多吃啊,但你煮得齁甜齁甜的,我怎么吃啊!冰不要钱是吧?
朱小七站在萧玉身后,捂着嘴,看着段融直乐。
段融看着眼神期待的萧玉,忽然问道:“这羹汤就炖了一碗吗?”
萧玉眼睛明亮地看着段融,道:“对啊!我用小瓷锅特意给你炖的。上好的银耳,新鲜的莲子。”
段融的眼神瞬间黯淡了。
朱小七在萧玉的身后,乐得更厉害了,要不是她强忍住,差点就要乐出声了。
段融只得又舀了一调羹,勉强的吞咽了下去。
段融只觉得那甜味,实在有些闹人,便道:“小七,有清茶吗?给我取一盏来。”
朱小七终于再也憋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道:“有,我这去拿。”
朱小七取了一盏清茶来,段融用清茶漱了口,才鼓足勇气,继续吃了起来。
在两盏清茶的调配下,段融终于将那一碗齁甜齁甜的羹汤给喝完了。
萧玉看着那干净的瓷碗,很是满足,收了碗盏,蹲了一礼后,才和朱小七离去了。
转过屏风后,萧玉看着朱小七,道:“我看他挺爱吃的。小七,晚上再泡些银耳,明天我再给他炖一碗。”
段融坐在那里,听到屏风后面悠悠传来此话,差点吐血。
不行,明天这事必须给萧玉摊牌,她不能再做吃的了。这要出人命啊!
翌日黄昏,段融走出了镖局后院。他一走到演武场那里,有几个在那练功的镖师,见了段融,立马便站直了身体,叫道:“掌柜的!”
段融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走过去了。
但他穿过演武场,一路上,都被一叠声的掌柜的,给叫了过去。
他看得出来,那些人都是真诚地欢喜他,但就这么给人一路叫过去,他还是尴尬地直抠脚啊!
段融终于出了镖局,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看来这演武场以后不能走了,后院开有侧门,以后就从那进出吧。
段融出了镖局,便沿着西大街,径直走到了茶楼那里。
他在茶楼的二楼,找了个临窗的空位坐了下来,只简单点了两碟干果和一壶清茶。
段融一边呷着茶,一边看着窗外,他是在这等人的。
今天上午,他就叫镖局里的小厮,去衙门里,帮他约了杨震。
他有一件事,想跟杨震商量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