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出错,可不光是在文武百官面前丢人,全城的百姓,可都在天台四周,围观着呢。
朱澄和朱彭,跨入门来,如意正在给段融换茶盏。
朱彭站在门口处,微微一怔,看向了如意。如意的确丰腴白嫩,而且充满了青春的气息,确实诱惑。
朱澄咳嗽了一声,朱彭才转醒了过来,两人一齐在门口处向段融跪拜。
“下官参拜大人!”
段融一见朱澄和朱彭一起来,就知道是那事有确切的消息了。
段融看了如意一眼,道:“如意你先出去,把门带好。”
如意蹲了一礼,道:“是,大人!”
如意走过去时,朱彭跪在那里,眼神还忍不住看向那穿着粉红鞋的款款而动的小脚。
如意关了门扉,段融方道:“两位大人,起来吧。”
段融坐着让了一礼,让他们两人落座后,便看门见山问道:“李慎思的马匹,已经确定下来了?”
朱彭道:“确定下来了。”
朱彭随即起身,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纸,放在了段融面前的几案上。
段融目色一动,立马将那纸拿了起来,凝目看去。
他一看那纸上的内容,脸上的肌肉就抽动了一下,道:“你这画得是什么啊?”
朱彭立马弯腰凑身过来,指着那纸上,解释道:“这外面是枢密院的衙门,这个地方是马厩,马厩旁边的这里,是为明日秋猎准备好的马匹,都已经上了脚蹬辔头。这东边第二匹用红笔圈了个小圈的,就是李慎思的马匹。”
段融看着手中的图画,再听了朱彭的解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你这画得也太抽象了,我还真没看出来,这画得是马匹呢?”
“这马厩前面的,这又是什么东西?”段融指着图画中,一团扭曲拐弯的东西,问道。
朱彭瞄了一眼段融手指的地方,答道:“那是马厩前面不远处的一处假山。”
段融闻言,顿时又是惊讶,又是想笑:“这是假山啊?!”
那哪里是山,那不过就是一团扭曲拐弯的混乱笔画罢了。
别说段融通过吞噬器灵,书画笔墨的功夫,早已经远超一般的世俗大家,就是普通人见了此等笔墨,也得嗤之为孩童涂鸦。
朱彭有些尴尬地一笑,道:“我又不会画,只能画个大概的轮廓。这等机密之事,又不能假手于人,只能自己来了。大人莫要笑我!”
段融闻言,敛起了嘴角的那淡淡的笑意。
朱彭画出这座假山,也是想告诉他马厩周围的环境。而且虽然画作拙劣,但该画的东西却是一样不少。
段融改了改看画的思路,从朱彭那种稚嫩的笔触下看去,便将画中的景物,一一看懂了。
段融轻轻抖了下手中的画纸,看着朱彭道:“你这画在笔法上,自是烂得一塌糊涂。不过,在作意上也是用了心思的,倒是该有的都有了,还是不错的!”
听到段融给了不错的,三个字的评价,朱彭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段融又和朱彭聊了一些细节后,便基本已经心中有数了,他看着两人,说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朱澄、朱彭会意,便起身抱拳,道:“那下官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
段融只轻轻嗯了一声,两人便退了出去。
两人走出门外,如意守在门外,见两人出去便蹲了一礼,朱彭瞄了如意白嫩的脖颈,才脚步匆匆地跟上夜色中的朱澄。
两人走后,如意的眼中闪过一抹恼怒,扭身进了房间。
她进去之时,段融已经将朱彭画的那张纸,贴身放好了,他看了如意一眼,道:“歇息吧。”
如意喜道:“今晚这么早吗?”
段融道:“嗯,今晚我有些累了。”
如意便侍奉段融更衣、洗脚,直到段融躺上了床榻。
如意虽然只穿了肚兜和亵裤,但段融似乎有心事一般,自始至终,连看都未看她一眼。如意心头那刚升起的一点欢喜,顿时又落了空。
熄灯后不久,两人似乎都已经睡沉。
黑暗中,有微微的呼吸声。
但段融只是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并未真的睡去。
开玩笑!明日就秋猎祭天的日子了。今夜该做的事,都还未做好呢,他如何敢睡呢?
外面,更夫敲的梆子声,隐隐传来,段融闭目躺在床上,默默数着点数。
黑暗中,他的双目陡然睁开,眸子精光凝注,亮如星辰一般。
子时到了!
段融轻盈下床,赤脚站在那里,他在夜色中看着如意,迟疑了一下,并未给如意下药。
他在黑暗中,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便从窗户蹿出了房间。
段融离开了好一会儿后,房间内忽然响起一声悠长的叹息来。
“大人,奴家陪了睡了几晚了,你连碰都不碰一下,却老是半夜溜出去,难不成是去偷人了吗?”
如意躺在那里,夜色中,她的脸上已经不复平日的那种清纯温润,而是邪魅一笑,而后她的手滑过胸脯,喉咙里开始发出哼唧声……
外面,黑魆魆的夜色中。
段融早在已经身如鬼魅,穿街过巷,此时他的神识放开,四周的景物人迹,纤毫毕现。
他此时,站在一条巷口的阴影里,看着隔了一条街的对面的高墙。
那高墙正是枢密院衙门的一面后墙。
段融再次施展身形,如飞鹰鬼影一般,一纵而过,落地之时,已经在高墙内了。
此地,是后墙处的一偏僻所在,乃是堆放柴炭的地方。
段融再次脚尖一点,就纵出了一处破旧的院子,按照朱彭那画的方位,往马厩的地方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