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持冷笑道:“看不出你也学会做白日梦了。”说罢再未看陆长荧一眼,扯了扯银铃让婢女再送清水与早膳来。
“怎么能叫白日梦呢。”陆长荧毫不在意道,“虽然事情多得很,承诺也多得很,但总是做得完的。”
他喜滋滋道:“现在我就要回去陪他补觉了,然后去赤青岛,等我的好消息吧。”
陆青持气得不想说话,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呸!”
陆长荧乐不可支,笑过后认真道:“青持,你不懂那种感觉。在白稚泽第一次见他时我便觉得自己这次只怕是要栽,但是我不敢承认不想承认,因此如你所想,我写信让他来碧晴海,是存了干脆杀了他的心的,因为陆长荧不可以有弱点。”他笑着摇了摇头,“但是不行。每次最后关头我都心软,动摇,所以干脆就不再想了,承认了算了。”
陆青持默然一会儿,不答他的话,慢慢道:“吃个早饭?”
陆长荧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许久后方洒然一笑,道:“青持,我依然敬重你,会为你做事,但是以后你的东西我不会碰了。”
陆青持似被戳中痛处,脸色微变。
陆长荧笑道:“本来你不提我也不会说的,既然你提了,我觉得咱们还是说清楚得好。青岚当年说只要我永不叛你,你必能成大事,以青岚的卦术,不应当算不出我此生是否会叛离于你,这样说一定有理由。以青岚对你的爱护,他必然对此有所防范。”
他仰头思索了一会儿,道:“梦噩应该有一种类似的药,我想想……我似乎在青岚那里见过只字片语的方子,大概是叫……梦非?”
他看着陆青持脸都变得煞白,知道自己猜对了,道:“与梦噩相对,大概是让人忘记最重要之人、最怀恋时光的药。我头部未曾受创,就算受创也理应痊愈了,却偏偏总是记不起那段时间做过什么。其他记忆全都完整,偏偏丢失那一部分,失忆的病症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大概是青岚预知到有什么人、什么事在我心中的重要程度会超过你,留下的后招。”
他甩了一下袖,漫不经心道:“不过,解药也不必了,想起还是想不起,现今的结果都是一样,我的命是你救的,这就当我还你的吧。只是现在的,不想再忘了。”
辛晚问:“赤青岛是什么地方?我们要隐居吗?”
辛晚问:“午时还没到,不能再睡会儿吗?”
辛晚又问:“午时快到了,不能吃过午饭再走吗?”
他们已乘上前往赤青岛的船,轻舟在碧晴海中乘风破浪,陆长荧在船尾摆开自带的饭菜,道:“嗟,来食。”
辛晚怒道:“不吃!”
然而嗟来之食不吃,嗟来之酒却可以喝,辛晚开开心心地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