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晚道:“这岛上机关好多啊。”陆钧白他一眼:“这里以前是不动府的大本营,机关会很少吗?”他看辛晚欲言又止,道:“有什么直接问。”说着纵身率先跳了下去。
辛晚只得跟上,险些被台阶绊倒,手乱抓到一个栏杆,抓着不敢松手,许久才道:“陆家少主多年追查不动府,结果不动府就在他眼皮底下?”
陆钧道:“陆家那小子哪会想到这座荒岛上有人?何况这也不仅仅是座荒岛。”他晃亮了一盏灯,走过一排台阶,下面已是平地,陆钧手指连弹,沿路的灯盏尽数被点燃,再一路走进,眼前终于开阔,里面的陈设布置,赫然如同普通民居一般。
辛晚想起陆长荧提到的“鱼妇”,又听陆钧说这不仅仅是座荒岛,不由得道:“这岛本身就是活的?”
陆钧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你确实不傻。这岛与鱼妇乃是一体。”
辛晚道:“那么赤青岛呢?”
陆钧神秘兮兮,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室内家什都如一般的小富之家,只是颇为驳杂,什么都乱摆乱放,譬如桌边居然还放着一面女子梳妆用的铜镜,俨然是小姐闺房的东西跑来了客厅。
陆钧扬了扬手,那面铜镜中便出现了隐约的画面,并逐渐清晰。
“这是……”辛晚疑惑道,“最远能看三百里?”
陆钧愕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道:“你已见过我儿子手中的那面铜镜?不错,那面铜镜所用的材质,与这面是一样的。不过功用不同……你看到什么没有?”
辛晚心想你自己也有眼睛,何必来问我?难道不同的人看到的还不一样?此刻铜镜之中出现的是一片田田的荷叶,竟是白稚泽中的景象。辛晚不解陆钧让他看白稚泽有什么用意,不久便发现了这并不是白稚泽。
同样是铺满莲叶的水面,但这水上有飞鸟,水中有游鱼,天高海阔,比白稚泽宽广太多。
陆钧见他不答却又紧盯着镜面,倒也不急着让他回答,走到桌边去,空手抓了堆在墙角的酒坛,倒了一碗出来。辛晚咽了一口口水,走过去坐下,道:“给我一碗。”
陆钧笑笑,并不为难,给他一碗,道:“镜中有什么?”
辛晚茫然道:“只有一片荷叶,其他什么也没有。”
陆钧道:“此处时间比别处走得快,再等一会儿吧。”
辛晚心中一突,道:“这已是鱼妇体内?”
陆钧不答是否,饮了一口酒,托着腮颇为好奇地看他,忽然道:“你和我儿子一点都不一样,怎么混到一起去的?”
辛晚怔了怔,低声道:“很不一样吗?”
陆钧微笑道:“我问你,如果我儿子此次一去,就此死了,你要怎么办?”
辛晚道:“我同他一起。”
陆钧又道:“若你此次和我一起来,也死了,我儿子会怎么办?”
辛晚愣了一下,闭了口,没再回答。陆钧道:“其实你心里是明白的,你若是死了,我儿子会杀了我替你报仇,然后回朱明峰去,该干嘛干嘛。”
辛晚默默喝酒,他其实未曾想过要反驳,因为他明白陆长荧,陆钧也明白,知子莫若父果然是真的。
陆钧摊手道:“这就是区别。”他轻轻叹气,道,“我也很奇怪,封静则究竟是怎么想的,即便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但你这样的良材美质,怎能随随便便让你放纵至此,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