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看看吧”我深呼吸,突然雀跃起来,撒腿往城堡跑去。
绿莹莹的草地一大片一大片的延展开去,细根凉鞋在土壤里快乐的扎着洞,然后停在那个灰白色的建筑前,大门是落锁的,高高的台阶,厚厚的门,周围一圈刷着白漆的栅栏,天蓝风淡,美得像一首童话。
我的手刚搭在了栅栏上,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突然从一旁的小树林里传了出来,很流畅的汉语:“这位小姐,这是私人宅邸”。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却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华裔老头,穿着园丁的衣服,头发用毛巾盖着,好像刚刚从田地里劳作回来。
“你看”他以为我听不懂汉语,又换成法语道:“门上写着主人的名字呢”
我低下头,果然在栅栏的一侧看到了一枚铜牌,上面用英挺的小楷写着几行蝇头大的字,“欧阳赠爱妻朱可可,公主的家”,日期是一年半前。
我笑笑,唇角凄迷的勾出弧度,抿着嘴,抬头说:“我就是朱可可”。
老头吃了一惊,狐疑的打量了我一番,我连忙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证件,递给了他。
他翻看完后,很惊喜的问道:“你们结婚了吗?”
我愣了愣,然后摇头。
老头不解的继续问道:“上次欧先生说,等新婚时,要带朱小姐来这里度蜜月,现在朱小姐已经来了,为什么还没结婚呢?”
我哑然,呆呆的,不知如何回答。
正尴尬着,乔终于走了过来,手自然而然的挽到了我的肩膀上,“怎么了?”
老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乔,目光里流露出惋惜、不屑与失望,面色却极客气,“这是钥匙,朱小姐可自便”,说完,他将一串叮当作响的钥匙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正待道谢,老头已经转身,重新钻回刚才的林子里去了。
“欧阳送的?”乔也注意到一旁的小字,语气有点不善。
我点头,不想和他继续争论这个问题,自顾自的推开栅栏道:“走,欢迎你来到我的城堡”。
乔有点闷闷不乐的跟了上去,踩过休整悦目的草坪,踏上台阶,用最大的钥匙扭开镶着金边的大门,我把手分别放在两扇门上,然后用力,一点一点的推开来。
光线从敞开的门缝里泄了进去,一股久未人气的潮湿味迎面而来,黑暗被一点点扯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极其宽敞的大厅,大厅里一无所有,只有一架半人高的钢琴,孤零零的立在中央,像大海里的一座孤岛。
“你也是第一次来?”察觉到我眼中的惊诧,乔敏感的问。
我点头,丝毫不掩饰目光里的赞叹之色,“很漂亮”。
乔的脸色愈加不郁,靠在门边,别有意味的说:“也许你想自己先看看,我在外面等你”。
我没有反驳,而是独自踏了进去,高高的屋顶,盘旋的楼梯,脚踩在水磨石上,有股清晰的回音,一声,一声,荡进空气里,落入尘埃里。
我停在了钢琴前,打开盖子,手指滑过黑白交加的琴键,当当的响。
眼前突然闪过许多人弹琴时的模样,韩玄飞的,欧阳的,肖子杰的,甚至自己的。
在这样尘封着时间的地方,连记忆都清晰起来。
顺势坐了下来,手指轻扬,凌乱的音符渐渐成了曲调,却是甲壳虫的《yesterday》。
yesterday/all/my/troubles/seemed/so/far/away
now/it/looks/as/though/they&39re/here/to/stay
oh,i/believe/ierday.
sudden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