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起来了吗?”
“什么事?”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糟糕。”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李思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下,哪怕在这种时候,她也不会跟自己服软。
“我托人打听过了,伯父是被人举报的。”
段如碧心头一跳,喉咙口有一种被人掐住的血腥感:“谁?”
李思在那一头沉默片刻,说:“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他等了会,说实话,他很好奇她的反应,究竟是愤怒还是悲切,或者会是不可置信的歇斯底里。然而,段如碧听后一句话都没说,电话里只有她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要不要……”
“与其关心我,不如好好关心下你们家的处境吧,怕是有人会查到伯父头上吧。”
“还不至于,你不用担心。”
“我没有担心,只不过,我们家已经这样了,以后,我也不想和你们家再有什么关系。”
“你不必逞强,想哭的时候就哭,痛苦的时候找人分担,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为什么要一个人扛?”
“我会哭啊,也会找人分担,但不会找你。”段如碧的声音淡淡的,不知是无力,还是无情,
“你帮我,对你们家也没好处吧,这个时候更应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是吗?小心让伯父知道你随意插手,找你算账哦。”
说完,段如碧就挂了电话。
她猛地走到窗户前,抬手用力拉开窗帘,没有预期的阳光,天空是一片阴暗,云层压得很低,随时会落雨的模样,把她此刻的心情都压得更低了些。
李思的话是想在她的心里种一颗种子,怀疑的种子。可惜,他既不是段如碧,也不是袁召,他无论如何都无法体会他们之间微妙又深刻的羁绊。
如果说她没有做好觉悟,当初就不会同意复合,现在再来怀疑,就是个笑话。与其让自己的猜忌把事情推入更加不可挽回的深渊,倒不如坦率地去面对,赌一把信任。
早上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竟然被李思一个电话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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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绒在楼下正焦虑地准备着早餐,林隽坐在一旁哄小儿子,不时观察着温绒的脸色。
“你这么急也没用,该打点的,该打探的,我们都做了。”
温绒捏着咖啡杯,一脸严峻:“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林隽不紧不慢地说道:“是啊,你都说没那么简单了,段怀清谨慎了一辈子,却在他快要隐退的时候被人突然釜底抽薪,这人肯定蓄谋已久。”
“你说,会是谁?”
温绒有些犹疑地试探林隽,她们家这只老狐狸,心里总是门儿清。
林隽把小儿子放回宝宝椅,腾出手从温绒手中接过咖啡杯,一边慢悠悠走到咖啡机前倒咖啡。温绒急了,跟过去接着问:“你倒是说句话呀。”
“怎么没见你对我的事这么上心过?”
林隽嘴上这么调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