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宁帝瞥了眼倚坐床榻的皇甫策,笑了一声:“你也是修炼成精了,你家殿下黑成锅底的脸,就差写上让朕去死了!”
皇甫策挑眉道:“皇叔好歹是一国之君,怎可把话说得如此粗俗?皇叔随意给东宫加派护卫就成,还不兴孤找皇叔诉苦吗?”
泰宁帝轻哼了一声:“哦?朕看你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可没有半分苦主的样子。”
皇甫策与泰宁帝对视片刻,轻声道:“孤要作甚,皇叔半点都想不到吗?若心里真不知道,又怎会大冷天的,不辞辛劳的前来呢。”
“太子说哪里话,呵!朕就是来看你笑话了,太子又能如何?”泰宁帝悠闲的开口道,“实话与你说,这满东宫的侍卫,朕就是为了防那些贼心不死的人。不管真惦记,还是想利用,也得能出了这东宫。学人装病,还不是没人心疼!有的人傻了一次,不会再傻第二次了。太子问问柳南,方才他同谁说太子病重,可人家连眼都不曾抬。”
皇甫策未看柳南,不以为然的笑了一声:“那倒未必,孤看皇叔就傻了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的很呢。”
泰宁帝怒极反笑:“你心思深又如何,此番朕可不管那么多了,只防好你就是!你有什么手段,也得出了东宫,才能作怪!多少花花心思,都没用!朕不会再上当了!”
皇甫策轻声道,“皇叔防着孤又有何用?皇叔还要多注意她才是,如今孤孑然一身,说不得她会再起心思,一心回到孤身旁来。”
泰宁帝道:“呵呵呵,想得倒挺好。”
皇甫策却道:“不过,她历来对皇叔最是孝顺,知道皇叔所想,即是心里在意孤,只怕也不会表现出来。”
泰宁帝闻言,顿有种甘露入心,醍醐灌顶的清明。他眼眸微转,将皇甫策打量个来回,轻声道:“太子禁闭东宫两个月,还能如此的自以为是,朕心甚慰。”
“朕今日前来,也有事要与太子殿下商议商议,此番明熙回来,特特与朕说了她的亲事。朕觉得三月四月,有几个日子都还不错,当初钦天监给太子大婚看得好日子,太子如今也用不上了,朕正好拿来给明熙用……太子以为哪个日子最好?”
皇甫策垂了垂眼眸,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她与皇叔商议亲事?孤不知皇叔此番又相中了谁?”
泰宁帝轻笑了一声,指了指皇甫策,宠溺道:“淘气,你皇叔岂是□□之人?明熙心中喜欢谁,哪里是朕能左右的?她要嫁给谁,只要不是所托非人,朕也会听之任之的,太子以为如何?”
皇甫策看也不看泰宁帝发腻的笑脸,似叹息般道:“皇叔笑得那么假,孤甚心塞,皇叔要是这么聊天,咱们也就没甚可说的了。”
泰宁帝不以为悍,笑眯眯的开口道:“咱们叔侄许久不见了,太子不与朕手谈一局吗?”
皇甫策绷着脸,缓缓闭上眼眸:“孤心甚累……”
小内侍急匆匆的跑进了门,站在薄纱屏风外,看向里面的人,急声道:“陛下!陛下!平管事让奴婢来请您回去!”
泰宁帝收起了笑意,坐正了身形,斜了眼六福,不紧不慢道:“你去问问,何事如此慌张?”
小内侍不等六福出来,忙道:“高统领闯入了太极殿,平管事与奴婢拦都拦不住!”
泰宁帝脸色一冷,骤然站起身,怒声道:“一个个不省心的东西!不是说让高钺回去吗!朕才出来这一会,就出了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