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的大军是在傍晚到达的,阿朵不断的催促着大军急行,仍然没有见到明军的踪影。
随着大军深入东吁北境,山路愈加蜿蜒起来,两万大军连绵数里继续前进,阿朵拍着马,带着几名缅将来回的在山路中驰骋,阿朵的心境愈加浮躁起来,明军失去了踪迹,探子已往北疾行了四五十里,仍然没有发现明军的存在,也就是说,先前的判断可能有误,明军根本没有往北面的阿瓦前进,那么,明军到底在哪里?
阿朵望了望四周的地形,不由得心底生出一丝寒意,莫非明军就隐藏在这里?这里只容得下一条小路能够通过,若是明军埋伏在附近,将大军拦腰截成几段,那么整支大军都将土崩瓦解。
“阿杜拉,你去传令,让大军停止前进,渐渐向本将靠拢,熄灭所有火把,随着本将慢慢退出去。”阿朵越想越像,连忙向身边的缅将发令。
“将军,现在进退维谷,倒不如一鼓作气冲出去。”缅将似乎也感觉到阿朵的担忧,深锁着眉谏道。
来不及了,在黑暗中,随着一阵火枪的砰砰作响,道旁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缅兵们在黑夜中只看到身边的同伴在羽箭的射击下倒在骤然倒地,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四周都是喊杀声,更是不知来了多少敌人,骤然间乱成了一团,相互推挤在不足一米宽的山路上。
阿朵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心底一缩,连忙大吼:“明军就在道旁,所有的将左各带所部向两道攻击,不许乱!”
他的话刚到嘴边,便已湮没在喊杀与惨叫声中,黑暗中,无数的羽箭在破空声中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战鼓声,一道人流汇聚城的猛虎高扬着钢刀顺势从山下俯冲而下,一头扎入缅军中,将连绵数里的缅军截成了两段。
“杀!”张有德提着钢刀大吼,顺势在半空抡了半圈,将一名要逃的缅兵砍成了两段。
“杀!”九百名神勇营士兵士气如虹,犹如出笼的猛虎以三人为一队逐渐的将缅军的伤口拉大。
“我是前锋将军,所有人都向本将四周靠拢,明军人数并不多,都到这边来。”一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缅将让周围的亲兵打起了火把,大声呼应部下。
嗤……一枚羽箭破空的声音在缅将耳边响起,他心里一缩,连忙想侧头躲避,来不及了,飞速的羽箭已钉在了他的脑门,缅将闷哼一声栽倒马下。原先聚拢在他四周的缅兵顿时作鸟兽散开,很快,他们就明白过来,要想活命,必须把火把熄灭,否则就成了明军弓弩的靶子。
许多缅兵开始向四周的山林逃窜,他们三五成群,很快便在林中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在这密林的深处,六百名隐藏在密林中的战士钩着长索来去自如,或拿着匕首出现在你的身后,或在某棵大树上抬起了钢弩,或突然从荆棘中突然提着钢刀窜出,他们借助于黑暗,埋伏在所有能够借助于藏身的树木、草丛中没有发出任何声息,犹如森林中的鬼魅一般收割着缅兵的生命。
屠杀一直延续到了天亮,晨雾仿佛都受到了感染,微微带着一股淡红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到处都是鲜血汇聚而成的小溪在勾缝中流喘,尸体被堆积成了一座座小丘………
“一将功成无骨枯。”朱骏站在高山上,忍不住喃喃的念着这句古话,他回过头,细细的听着几名指挥使的战报。
“神机营死一人,伤四人。”
“神勇营死一百三十七人,伤三百五十人。”
“山地营死十五人,伤一百一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