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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生命在黑反派作者:夜酒半归

第7节

贺兰玖抢先一步来到他身前,狐火顺势封住洞穴通道,两相碰撞,将赤色火焰完完全全挡在外面。

“你们是谁?”来者堵在洞口,双目在火光下炯炯有神。

钱亦尘在贺兰玖身后伸出半个脑袋:“只是来取水胆琥珀救人,我们这就走,不如你行个方便?”

这位学鸟叫很像又能说人话的兄台的确是个鸟人,飞禽的身体下却只有一只脚抓住地面,羽毛覆盖的脖子上却有着冷冽的人面,黑发在脑后高高竖起。

“不方便!”单足的鸟人扇动双翅,又一阵几乎烤干空气的烈火袭来!“若不是想拿千年源水对付我,来这里取琥珀做什么!区区妖怪而已,竟敢与我商量!”

贺兰玖甩袖将赤火原路送回,震惊的表情难以掩饰:“取水胆就是为了对付你?行走人世这么久,总算见到比我还自以为是的人了,毕方鸟。”

两颊生着稀疏羽毛的毕方冷哼一声:“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你应该也清楚,我和饕餮麒麟等神兽的区别只是名声没那么响亮,所以,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了!”

钱亦尘周围的空气几乎燃烧起来,呼吸不畅地扯开衣襟:“让我来……”

“你是觉得周围的草木之灵不够多,所以再给他添一把柴么?”贺兰玖的脸色同样不好看,按住他准备写字的手,“你的木对他没用。”

钱亦尘想说,虽然一般修士只能专注一个方向,但理论上来讲他能操纵五行之灵,现在功夫不到家而已。

毕方鸟性格暴烈,站在洞口不断扇起烈火,根本没有给他留下学习新知识的时间。

贺兰玖用狐火屏障封住洞口,可缺少空气的下场就是迟早会困死在这里,向上寻找突破则要打穿整座山……

进退维谷,只能卡在中间。

钱亦尘当然也明白现状,局面僵持或许不难,但成功逃离却几乎不可能!哪怕不动用发力,毕方鸟随便找几根柴火点起浓烟往里面一吹,熏也熏死他们了。

呼吸在唇齿间引发一阵灼痛,只有胸口冰凉舒适,在不利的局面中成了唯一的安慰。

“我知道了!因为琥珀里的源水,他才堵在外面不敢进来!”钱亦尘突然想通,刚从怀里掏出准备带回去的琥珀,果然看到毕方鸟往后跳了一步。

“那就好办了,让我去试试这汪水能不能把神兽浇成落汤鸡。”贺兰玖收敛妖气则和凡人无异,不会被琥珀所伤,当即夺走它准备握碎,又被钱亦尘抢了回来!

“等等,如果在这里用掉,花聆怎么办?”

贺兰玖不为所动地握紧手指:“你都快交待在这里了,还在考虑别人?”

两人还没争执出结果,毕方鸟已经展开翅膀抖落火焰。贺兰玖仓促间催动眼角的红纹生长,但高温袭来的速度比风更快!

明亮的赤色羽火瞬间将他吞没,烈烈火光烧得石壁通红。

钱亦尘惊讶之中忘了控制力度,不小心捏破一颗水胆,滋润的水汽在火焰迫近时包裹全身,保护他不受伤害。

贺兰玖却没有这种好运,衣袍化为飞灰,在火光中黑发似乎有了生命:“你在担心什么?同属火性,我倒不至于被这种程度的攻击伤害,只是类似一个人左右手互博,分不出胜负而已。”

“不是,你这样什么都不穿,让我很为难啊。”钱亦尘赶忙摇头,收好最后一颗水胆,把刚才用掉的石壳扔在脚边。

贺兰玖的头发在男人中都算长,堪堪遮住身体,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呢?你要不要再把衣服借出来?”

“我求求你还是别聊天赶紧出去吧……”钱亦尘扔在心疼那颗不小心用掉的水胆。

贺兰玖将脸上的发丝拨到旁边,一本正经地告诉毕方:“鸟危鸟危,这山的名字可不利你。”

“妖怪而已,一次不死,可没有下次!”毕方鸟语气仍然傲慢冷冽,却已经连续向洞外蹦了好几步。

鉴于他只有一条腿,就算后退也比旁人步数少一些,五十步就能退出一百步的效果,既能保全颜面又不耽误逃命。

对,只要他们出来就好了,离开那个充满源水味道的洞穴,自己的火焰也能更旺一些——早知道他就应该尽快破坏所有水胆!

贺兰玖在他的步步后退下终于离开洞穴,却把钱亦尘推了回去:“你的草木之灵无法和他抗衡,先留在这里,等我信号。”

钱亦尘一愣,没有立刻同意:“我才不用你去救。”

“那就是准备拖我后腿了?”

反问直击核心,要么给他添乱,要么好好待在旁边。

钱亦尘不情不愿地缩回洞穴,注视赤裸的贺兰玖走向毕方:“召唤五行源水之灵……那个符咒我肯定还记着,肯定的!”

山林干枯,一阵微风都能吹断脆弱的树枝,灼热躁动的炽火之灵在空气中跳跃。

毕方单足抓着地面,嘴角勾出残酷的冷笑:“这附近都是枯木,你又要分神去护那个凡人,火之灵灌注妖身,你本来就不适应的身体就要爆裂了吧?”

“谁说我要护着他?我们相看两厌,就差晚上互相给对方的被窝里灌凉水了。”贺兰玖大大咧咧地站在他面前,丝毫不顾忌衣袍被烧毁的事实。

反正毕方作为一只鸟只长了羽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什么都没穿,大家真是坦诚相见。

毕方沉默,很想问清楚这句话是不是在变相说明你们两个每晚都住在一起。

但下一刻贺兰玖已经跃起迫近,妖化的面容堪称艳丽!“我有件事要问清楚,山上的死气是你处理掉的吧?羽火能烧灼死气,你和蓝终到底在谋算什么?”

“加入我们不就知道了,他不是同样邀请过你吗?”毕方拍打双翅腾空而起,和他擦身而过。

贺兰玖在橡树上足尖一点转身,追上他逃离的速度:“凡人作为食物还不够填满我的胃口,比起魂魄,我更想吃你这样的神兽灵元。”

银蓝狐火和赤红羽火互相抵消吞噬,在空中一时成了僵局,热量扩散到附近,树木逐渐燃烧起来,代替那轮缺月照亮夜空。

“既然知道是神兽,你这股毫无根据的自信未免也太狂妄了!”毕方鸟突然收回动作,在狐火向元神卷来时双眸亮光乍现,“——妖怪的身体不怕火烧,那么你的魂魄呢?”

一簇细细的火苗跳跃着奔向贺兰玖,目标却不是任何赤裸的部位,而是蔓延着红纹的胸口!

火苗沿着纹路钻进胸膛,贺兰玖脸色突变,四肢僵硬地向地面坠去!

“呼……”

骤然加重的喘息,足以证明他已经无力对抗毕方。

“从经验到见识都远不如我,真不明白蓝终为什么要邀请你参加凶日?”人首鸟身的神兽落在不远处,歪头梳理自己的羽毛。

贺兰玖半跪在地上蜷起身体,长发从后背流泻包裹全身,却无法阻挡皮肤下渗出暗红血迹。

那些红色慢慢遍布全身,被风一吹立刻凝固,竟然开始随之摆动,结成一件轻飘飘的纱衣。

所谓天衣无缝,这件似乎也差不了多少,以毕方出众的视力,竟然找不到哪里有破绽。

“这是,这是……!”

不可能是血衣,没有任何东西的血能有这种效果!

贺兰玖脚边火焰悉数熄灭,轻笑着起身冲向他,表面没有任何异常:“连你家鸟祖宗都认不出来了吗?”

“凤凰神的灵元!你从哪里找来的?”毕方露出罕见的惊恐神色,张开翅膀转身飞向天空。

如果对方一开始就拥有这种东西,那么中招也只是演戏。

贺兰玖终于有衣蔽体,当然不会放过任何展示的机会,瞬间腾空追上去:“准确来说是凰神被炼化后的灵元,一直保管在凤麟州,我前不久偷偷去了一次,果然值得。”

轻松追上毕方,灵元化作的外袍只是蹭上他的羽毛,撩出的火星就瞬间将半边翅膀吞噬为焦黑的灰烬!

“啊啊——!”

毕方惨叫着失去平衡,从空中掉下来正好顺着一段山坡滚落,碰到地方顿时剧烈燃烧,他却因为翅膀受伤加上只有单足,在火焰中扑腾半晌都无法翻身。

“本来我不打算用的,毕竟杀手锏这种东西还是对付蓝终比较好,不是吗?”贺兰玖站在火焰无法碰到的地方,无动于衷地听着哀嚎声,“说吧,他到底是何物所化,又在世上活了多久?”

“呵……”毕方冷笑,侧脸的羽毛都已经开始燃烧。

贺兰玖身披红袍,发梢在热浪中飘摇:“狐火混合凤凰神灵元的力量真是好用,再沉默下去,你就要学你的鸟祖宗一起涅槃了,不过你连元神都被烧毁,到底能不能在灰烬中重生还真是个未知数。”

毕方痛苦的把头埋在翅膀下:“不……知道……,他化形为犬,但绝非犬妖修成的精怪……”

置身于山木枯枝燃起的火堆内,但给他带来痛苦的却不是这些凡间之焰,而是赤炣妖身下的狐火。

凡人的脆弱魂魄,修道者有元神,妖类妖元和神兽灵元……说穿了都是一种东西,不过强弱有区别。

但同样的是哪怕依附上一点点狐火,就会被燃烧殆尽,除非主人主动收回。

“那促成凶日的目的呢?”贺兰玖指尖一动挥散狐火,在套话之前先让他有完整表述的能力。

毕方静默片刻,本来奄奄一息的身体蓦地暴起!“这个……不能说!”

他身上散发的凶戾之气已经完全不像神兽,仿佛入魔多时,扑打着仅存的半边翅膀冲向贺兰玖。

贺兰玖下意识挥出大团狐火,将毕方从头到尾吞没,刹那间连骨头都烧灼成渣,才察觉到在灵元加持下火焰的力量已经无法控制!

整座鸟危山早就异常干枯,在几次火焰的对峙冲击下开始成片燃烧,终于在最后一次冲击后连成大火,以他为中心,金红巨焰如浪涛一般汹涌向远处。

贺兰玖抱臂站在原地深思,过了片刻才意识到这种情况需要解决。

附近的村民靠山吃山,早春时反常地一片干旱已经够可怕,今天居然还要被人烧了活下去的命脉?

但急也没用,他只能控制狐火,对普通的凡间之焰毫无办法。

……

火舌将几棵枯木完全吞噬,没有丝毫犹豫的奔向远方时,天空竟然开始下雨!

尽管微小,一滴滴雨水却执着地浇灭火焰,也不吝啬于落在贺兰玖的眉心肩膀。

钱亦尘咳嗽着走到他身边,伸手挥开冲天黑烟时,掌心一枚符号骤然亮起随后消失,看了看毕方残渣所在的地方一声长叹。

“预防山火,人人有责啊——”

贺兰玖抬头望着开始落雨的天空,嘴角笑意变得柔和:“你学会控制源水之灵了么?”

“一点点。”钱亦尘很认真地用两根手指比划,“水木相生,按理说我让雨下得更大,或者催生那些树木的枝芽,但是……有什么东西妨碍我了,这些源水都是从很远的地方跑来的,而且不愿意停留。”

在山洞里也能看到毕方与贺兰玖的交战,掌握新的驭灵术可以说是迫在眉睫,但他终于熟练画出仓颉字中的“水”,然后又在身上写了不下十遍“大水冲了龙王庙”以后……下的雨还是只有这么一点点。

但浇灭凡间的火,这一点持续不断的雨水就已经足够。

鸟危山的山火渐渐缩小,燥热气息也被焦糊的潮湿味取代,居然有种清新的感觉。

贺兰玖随意向后靠去,沿着一棵黑漆漆的大树坐下:“我累了……”

“嗯嗯,打架是挺累人的。”钱亦尘附和几句,突然发现他脸色不太对,“你怎么了?刚才真的被毕方鸟烧到人魂了?”

贺兰玖眼前的景象一阵阵摇晃,半晌才定了定视线:“不,只是操纵的力量太多,气息不稳。凤凰神灵元和赤炣身体,哪怕有我的魂魄调和也无法平衡……冷。”

钱亦尘伸手摸摸他额头,发现还是和往常一样冰凉的不像活人,为难地左右看看,转身走向远处:“冷?要不要再给你重新生堆火取暖?”

山火已经熄灭,雨也慢慢停了,早春的夜间气温的确不高,他这个健康的人都觉出三分寒意。

“你先别走。”贺兰玖突然前倾身体,拉着他的手略一用力拽向自己。

无缝的红衣被动作带出的微风吹散,从中敞开露出大片胸膛,在钱亦尘后靠进去后自动合拢,重新将两个人裹在一起。

☆、第二十三章

“你要干什么!”钱亦尘警惕地略一挣扎,发现这件衣服根本没有实质,由纯粹的火之灵构成,仿佛生长在一起找不到打开的地方。

贺兰玖的额头慢慢抵在他肩膀上:“我累了。”

“那也不能靠着我啊,你快放开,还要赶紧回去呢。”钱亦尘两次站起来都宣告失败,凰的灵元炼化成衣的灵气完全无法中断。

贺兰玖红衣下的身体可以说□□,□□的胸膛贴上他后背:“晚上走山路不安全,就让花聆等一宿吧。”

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说着话就要睡过去。

钱亦尘艰难回头,余光瞥见他右眼角蜿蜒而下的花纹流过暗红光芒,循环往复不断生长又消失,才明白了什么。

他无法自如控制磅礴的妖力了,这具身体的气息紊乱,一时半会儿变不回人。

“收起凤凰神的灵元能不能好一点?勉强控制神兽的灵元,妖怪做不到吧。”钱亦尘半靠在他怀里犹豫片刻,反手摸摸他的后脑。

涅槃之火的灵气非常柔和,裹在身上片刻就能保存体温,贺兰玖觉得冷,是因为他自己没有温度。

“原来你这么想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啊。”贺兰玖在身后轻笑一声,右手伸到空空的腰间摸索,“……东西呢?”

钱亦尘被他笑得浑身发毛:“什么东西?”

现在的情况也就是他不能跑,不然早就跳起来蹿出二里地了。

“那张纸……啊,刚刚被毕方烧掉了,是蓝终走之前扔给我的。”贺兰玖遗憾地叹气,“我想好了,把水胆带回去之后去金陵吧,我家或许在那里。”

钱亦尘听得一愣:“是……他告诉你的?就不怕那里有诈?”

“纸上写着金陵,反面画了一朵兰花。”贺兰玖双手绕过他的脖子伸到眼前,在空气中描描画画,“十四年前抚州花氏镇守的赤炣遗骸被夺,而我来到这个世上,也刚好这么久而已。”

“你不是二十多了吗?!”钱亦尘几乎崩溃,注意力却没放在兰花上。

这个设定的冲击性也太大了吧!看这脸,这身高,怎么都是过了弱冠之年的男人。

贺兰玖坚定地描完了那朵花,用成年的低沉嗓音确认:“我已经二十多岁十四年了。”

从出生起就拥有赤炣的身体,所以跳过幼年期直接长大。

钱亦尘,不知道该不该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和他说话……“如果我不想去金陵呢?”

“那就勾魂离体,给你做个傀儡的壳子,更听话放心。”贺兰玖在他耳后的笑声邪恶。

钱亦尘用力挣扎的想跳开:“那你还跟我商量什么!”

“这样显得我比封梵大度。”贺兰玖抱着暖烘烘的凡人,觉得很高兴,“睡一夜吧,明早下山,我累了。”

也对,长身体的小孩子都是要按时休息的。

钱亦尘脑中的应允念头一闪而过,立刻后悔地双手抱头;“你还真当他今年十四啊!”

而身后安安静静,只有时不时加重的呼吸声。

贺兰玖背靠树干陷入沉眠,赤足贴在地上,却因为人体的温度渐渐安稳。

钱亦尘试着动了动,发现在凤凰神灵元的包裹下最多能离开一寸,再远就有强烈的拘束感,挣脱不得只好充当暖水袋。

眼睛一闭,倦意也逐渐涌上头顶。

次日清晨。

昨夜下过雨,天亮后林间起了一层薄雾,没持续多久又被强烈的旱气蒸发。

钱亦尘觉得身上有点冷,听到鸟鸣才察觉不是在室内,眼睫颤了颤睁开,发现树下只剩自己了。

“贺兰玖?!”

他一翻身站起来,视线迷茫地环视四周。那人不会去找蓝终了吗?

“刚刚去周围转了一圈。”裹着鲜艳红袍的男人,赤足从树上跳下来,“鸟危山没有妖怪,那个能引发干旱的人同样离开了。”

“……引发干旱?对了,你说过,普通神兽都不一定有这种力量。”钱亦尘靠着树干揉了揉额头,逐渐清醒。

从洞穴到这里的草木只是被火烧过,没有强烈的干旱迹象,所以伤了花聆的并非属火的毕方鸟。

贺兰玖若有所思地掰下一块干枯树皮:“上古传说中的女魃就是能引发干旱的天女,帮黄帝赢了对蚩尤一战后无法回到天上,据说一直留在凡间……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故事了。”

钱亦尘顿时听出了物是人非的凄凉感,摸了摸还躺在怀里的水胆琥珀:“女魃还是什么怪物都好,既然已经离开这座山,我们回去再做打算吧。”

……

青州城内,封家老宅。

钱亦尘一脚迈进刚修好还岌岌可危的院墙,就听见屋内有个女声尖叫着划破黎明。

“——你真是气死人了,给我出去!”

伴随花聆一声怒吼的,还有金属当啷落地的脆响。

之后封梵很委屈地抱着镜子从南屋出来,发现他们回来于是解释:“她让我拿镜子,我就拿了面最清晰的……怎么还发脾气了?”

钱亦尘看着险些碎裂的铜镜叹气:“你真是,太诚实了。”

哪有女孩子喜欢看自己皱巴巴的脸?这种时候就应该拼死不从,然后说几句好听的顺势收个后宫!

“诚实?”封梵站在门口一愣,没明白他说什么。

钱亦尘果断把他拉到旁边,跨进南屋的门槛小声道:“你别管了,这件事交给我。”

既然发誓以后主角的事业他帮忙,主角哄不好妹子,他也必须冲到最前线。

这,才是一个养成系主角控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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