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样的事情在吴桢的世界里不算什么新鲜事,更不算有违世俗道德的事情,但发生在身边的人,发生在自己的闺蜜身上,吴桢免不得瞪大眼睛再度确认她听到的内容:“你是说——你和那个叫齐什么来着?她的名字怎么这么拗口。”
“齐逐鹿。”郁青补全名字,点点头,“是的。”
“哦。”吴桢把齐逐鹿的名字又在嘴里念过一遍,神情很快放松了,“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应该长得很好看吧?下回带给我见一见呗。”
“她长得好看。”郁青想起齐逐鹿那双圆圆的小鹿似的眼睛就忍不住微笑,“非常好看。”
“那你们正常谈恋爱不行吗?”吴桢从郁青的笑容里一下看出她的喜欢,“非要搞这种?”
“啊?我哪有那么多功夫啊。”
吴桢笑骂了一句:“真受不了你这种大忙人。别跟我说话了,我都有一种在和高峤说话的既视感了。”
听到‘高峤’两个字,郁青没忍住叹气:“好吧,我也不想提高峤姐。毕竟我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还有姐姐交代。”
“确实不好交代。”吴桢的话是这么说,但更多是在戏谑和调侃,“你一直喜欢的是祝芳岁,现在却找了另一个女人。你说,你姐姐会不会伤心啊?”
郁青愁容满面,但礼貌:“请你滚蛋,谢谢。”
第55章 父与母(上)
郁青回家的时候,齐逐鹿正跪在地上擦地。
现在虽然已经是秋天,但夜风还是温热的。齐逐鹿把家里的窗户都打开,于是潮湿的晚风吹进一屋水气和泥土淡淡的腥气。
她见郁青回来,放下手上的抹布走过来迎郁青,“郁青,你回来啦。”
齐逐鹿喊郁青的‘青’字时,后鼻音格外重,配上她清亮的声线,听起来和银铃同样明亮快乐。
“恩。你怎么跪着擦地?”郁青脱掉高跟鞋,换上拖鞋后看向地板上的抹布。
齐逐鹿回到刚才的位置,“这样擦会比较干净呀。”
“可是我昨天请阿姨过来拖过地了。”
齐逐鹿弯下腰,双手按到放在地上的抹布上,“但是还有一点浮灰呀。”
郁青坐到沙发上,看她跪在自己面前。‘你们正常谈恋爱不行吗?’吴桢的话在她耳朵边上响起。
郁青说了一下午的话,晚饭也没有吃,想到高峤和祝芳岁不知道会怎么为了齐逐鹿的事情教育她,加上工作乱七八糟的事情,烦的几天没有睡好觉。而眼前这个女人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女朋友。哪怕她再漂亮再可爱,现在她也不得不好脾气的耐着性子和她说话。
一想到这里,郁青已经开始一阵阵的疲惫。
“别擦了。过来。”郁青不由自主地开始命令她。
齐逐鹿也就真的放下抹布。但是她没有直接过来,而是先去洗手间洗了手,再贴着到郁青身边坐下。
如果她是她的女朋友的话,郁青忍不住想,如果是自己,一定不会这么乖的过来,而是会反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啊?’
郁青把头靠近齐逐鹿的肩上。齐逐鹿下午大概洗过澡,身上有家里沐浴露的茉莉香。郁青想:正常谈恋爱不是不行,是好累。
“我明天还要出去一趟。”郁青被齐逐鹿拥住,她的眼皮开始打架,呼吸渐渐平缓,神经却还是紧绷着,以至于含糊地说出条理清晰的话,“不用准备我的早饭。中午十一点出门之前你帮我把衣柜里的衬衫熨好。你明天还是在家里等我,哪儿也别去,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
—
郁青坐上车,司机送她去川宴。
踏进川宴的大门,郁青身上的黑白色立刻融进店内的暗色调。她没顾得上去看衣服和环境,快步往包厢的方向走。
包厢门由服务员推开,下午的阳光从落地窗中倾泻,照亮坐在桌边的两个人。
高峤和郁青今天穿同样的黑白两色,两人脚上都穿着黑色高跟鞋。祝芳岁坐在高峤身边,她今天穿栗色的一字连衣裙,卷发染成深棕色,是一身与初秋极衬的搭配。
“灼灼。”祝芳岁喊她。
郁青在她们的对面坐下,问过她们饿不饿以后才想起祝芳岁的‘灼灼’是在喊她。
“姐姐。”郁青揉了揉眉心,“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