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哪听说她每个月去上香?”
山长老抓着自己的头发苦苦回想,过了一会儿他磕起头来:“太久了,我记不得了,记不得了!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太多年了,我老了,真的记不得了!”
若不是还有事要问,聂政绝对会一掌打碎山长老的头骨。
“上任教主姓甚名何?”
山长老抖得如筛子,哭丧着脸说:“我,我不知道哇!”
“你不知道?”
山长老吓得往后爬了几步:“教主的名字,只有,只有抱教主,回来的人,知道,那人,那人在教主死后……死后……”
“你们杀了他?”聂政的声音如地府传来。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山长老磕头求饶,答案已是明显。教主叛教,抱教主回来的人难辞其咎,自然也会被处死,以此抹去这一污点。
聂政走到山长老的面前,蹲下。
“羽冬,可是和那个男人葬在一起的?”
“是是是,是是是!”
“他们的墓,有何特点?”
“碑上无字的那个就是。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聂政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我饶了你,有何脸面去见冬夫人?有何脸面去见她的儿子?”
“啊?!”
山长老震惊的抬头,而留在他脑中的最后一片记忆就是聂政冷若寒霜的脸。在头骨碎裂的那一刻,山长老还在惊讶——羽冬,有个儿子?
不过,没有人回答他的惊讶,他也听不到任何的回答了。丢开山长老变形的脑袋,聂政心情沉重的踩过另外五人的尸体往外走。他的宝,永远都无法知道他的亲生父亲叫什么,他,还是没能做到对宝的承诺。
骆沛菡心焦的等在外面,戚老大带着一部分兄弟也耐心的等着。终于,暗道的石门开了,骆沛菡跑了过去抓住聂政的胳膊:“你没事吧?怎么去了这么久?他们呢?”
“死了。”淡淡地说了一句,聂政拉下骆沛菡的手,说:“我要去墓地。”
“我带你去。”
聂政看向戚老大,戚老大对他点点头,眼里的意思只有聂政明白。骆沛菡带着聂政去墓地,戚老大没带人,从手下的手里拿了一个大包袱孤身跟着聂政前往。
在前面带路的骆沛菡这才意识到异样,聂政为何要去墓地?她回头去看聂政,就见聂政神色哀戚,她的心头跳了几跳。
咬了咬嘴,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骆沛菡带着聂政和戚老大在迷宫般的总坛内左拐右拐,从一条暗道里出来,又走了一段路,骆沛菡停下,指指前方阴森森的地方说:“那里就是历任教主、长老和圣女死后埋葬的地方。”
聂政沉默的走过去,在一排排刻着字的墓碑中,他在最角落找到了一座无碑文的坟头,说是坟头,也不过是几块大石头压在一个小土堆上。聂政的牙关紧了又紧,在骆沛菡的惊呼中,他在那座坟前跪了下来。戚老大也在他身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