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奇,瑰丽,无比惊悚。
孙凌云险些成为了这幅血腥画卷中的一员。他越想越后怕,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就大哭起来,真情实感地嚎啕着流泪。
“爷爷你救救我,求……求求你了我好害怕,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电话那头的苍老声音听着极有精神,丝毫不像退休老人。至少比孙凌云要健康许多。
老爷子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腿与地板摩擦的声音格外尖利:“凌云?!多大的人了哭什么哭,报个坐标,怎么回事?”
孙凌云哭号的声音陡然更大几分:“我真的快死了,救救我……爷爷我求求你了,你想办法找人来幸福小区救我好吗?幸福小区!”
这个坐标,让老爷子蓦然沉默下来,安静许久都没有开口。
“徐情那小子人呢?”他最终只是沉沉叹了口气,“爷爷是不是交代过你,有危险就去找他,跟紧在他屁股后头,他能护着你!”
“不不,不,徐情没用的,徐情已经死了,爷爷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楼塌了!!!”孙凌云喊得几乎破音,犹如嘶吼地痛苦哀求。
“死了?你说徐情死了?”孙爷爷的声音蓦然一滞,随后夹了些颤抖的破音,裹带着极为浓郁的不安,“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孙凌云吸了吸鼻子,抬眸看了宋葬几眼,不安地回答:“他被吃掉了。”
这是宋葬提前教他的话术。
宋葬果然厉害,一说就是效果拔群。
话筒两头不约而同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孙爷爷的呼吸声格外不稳,像是在斟酌着什么,权衡利弊着什么,带着浓郁至极的恐惧。
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们深深吸引,连刘爱梓也不再哭号了,只呆愣地盯着比她还爱哭的大哥哥,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宋葬趁机偷偷回了一趟卧室。
他之前和殷臣的战况,有点激烈,也许这就是深度谈心之后的释然……不光书桌塌了,就连结实的床架子也塌了一角。
床架是宋葬无意间用手压塌的,但孤零零摔在地上、一直无人在意的笔记本电脑,绝对是殷臣干的好事。一尾巴掀飞后,至少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笔记本边角翘起,背板四处凹陷,坑坑洼洼的凄惨模样好不可怜。宋葬点亮电源摆弄几下,松了口气,没问题,屏幕还能用。
他抱着电脑坐回餐桌,见孙爷爷那边还没能商讨出个流程,于是垂眸专注地敲打起来。
宋葬要趁现在情况稳定,房子里还有稳定的网电供给,赶紧深入调查一下江家绕着弯儿暗中注资过的企业与项目。
他以前确实没把江家和钢铁厂联系在一起过,感觉这就像两条截然不同的分支线。
一边是普通职工的悲剧,一边是邪恶的财阀团体。就算有所联系,钢铁厂中暗藏的隐秘,似乎也只是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杀人藏尸与谋财博弈。
直到今晚听孙凌云这么一说,宋葬才恍然所悟。
江家的手,也许早已如同蛛网般伸向全市,乃至全省所有见不得光的污浊角落。投资开发各种商铺楼盘,只是挡在所有罪恶之上的一面厚重旗帜。
宋葬全神贯注追踪着资金流走向,同时也在心中疑惑思索,他分明还没有主动炸掉幸福小区,幸福小区为什么自己先炸了?
而且这“爆炸”的阵仗实在猎奇,太过令人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