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还沉浸在餐厅的那一个短暂瞬间的氛围里,望着窗外这样的光影,痴痴地出神,其实脑中并没有想什么,空空的,只是出神而已。而且,所有的坚硬与力气都用不起来了,就像一颗金属,遇到了熔点,毫不费力地,就这么熔化,并瘫软下来。
等车停了,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晏家。
第一反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人告诉她要回来?
可话又说出口了,那种无力感又来了,只要她还是晏家妇,她终归是要回来的,不是吗?所以,任何的言语都没有意义,而现在,不争不吵就这样被他带了回来,也未尝不是一种回来的借口。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情绪化,突然间心事重重强说愁的感觉,一顿饭而已,自己判若两人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不过,她并没有给自己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也没有给自己更多时间去发呆,回到家,就开始为文先生画画。
画画对她而言,是情绪恢复的最佳方式,当她把自己投入到线条和色彩的世界里之后,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国度,现实中的一切全都忘记了。
一直画到疲惫,一看时间,竟然十二点了。看来未来的两个月都是这个作息,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忙起来就可以忘记和忽略很多东西。
她收起画具,进浴室重新洗澡,也洗去手指尖的色彩,心里始终很平静,平静得不想说话。
等她洗完出来,晏暮青已经在靠在床头了,手里拿着一本书。
她穿着睡裙,双脚微湿,看着床的方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向了床。在这个家里这是她唯一栖身的地方。
“今天很乖。”他翻着书,给了她一个这样的评价。
她没吭声,在他身边躺下,微湿的脚蹭在被子上。
“虽然文先生给的时间很赶,可是也没必要把自己逼得太紧,慢慢儿画就行了,逾期交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又道。
许自南听着,轻轻“嗯”了一声,打了个呵欠,闭上眼来。意思是我要睡了,别再闹我。
他果真没有再说话,熄了灯,让夜彻底静了下来。
虽然她应承了他慢慢儿画,可是事实上她却没有这么做。
好像是自己给自己加了一个紧箍咒,每天不停歇地画画,白天在画廊画,晚上回家在房间里画,忙得没有一丁点时间去想别的事,也没有时间说话。
这样的忙碌有一个极大的好处,那就是疲惫。她每天累得倒在床上就可以睡着,而且睡眠质量还相当好,那些可怕的梦再也没有光顾过她。
如文先生所说的那样,这件事占去了她所有的时间,当然,也就不用面对晏暮青了。
她和晏暮青唯一独处并可以交流的时间只有每晚睡觉前的那几分钟,而通常不过是说得两三句,她就睡着了,这样,也就避免了那一项呃,床上运动。
她和晏暮青现在的日子,真正变成了互不干扰。
某天吃晚饭的时候,简宁提起了晏暮山的婚事,日子已经定了下来,就在两个月以后,也就是许自南差不多交完画以后。
她感觉这件事跟她并没有关系,所以只默默听着,并没有插言。
谁知,简宁却点名点到她,“小南,你结婚时给你当伴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