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沉默了片刻,起身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方鼎,补充道:“这是陆瞻的遗物,从没开过封,我想,有资格看它的只有你了。”
方鼎接过来,打开了文件夹,手指夹出了一封暗黄的信。他愣了一会儿神,然后将信封塞了回去。勇气在短短几个月都用尽了,他无法想像这张单薄的信笺会给日趋平静的生活带来多大的摧折。
“遗物”,呵,陆瞻被遗弃的东西里,不也包括自己吗?
将信封随便折了两下放进大衣口袋里,醉酒的晕眩感愈加强烈,眼前像蒙上一层厚厚的迷雾。方鼎深吸一口气,道:“来,不醉不归!”
曹闻心情比方鼎好不到哪儿去,而承受力又差了很多,没过多久一把鼻涕一把泪,拖着方鼎讲自己的苦情史。方鼎话没听进去,酒却没少喝,脑袋一沉歪在椅子上。被曹闻随手一拍,他重心不稳地跌坐在地,迷茫地扫视四周,然后放声大笑。
曹闻被他的笑声惊醒,抹了把脸,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重得像猪还直往下坠的男人搀回椅子上。方鼎笑得胸腔泛疼,终于笑不出了,只是直着眼睛瞪视忙着刷卡付帐的曹闻,突然粗鲁地推开了服务员,拽着曹闻的领子吼道:“陆瞻呢,你让他滚出来!我知道你们都在耍我!”
“哎呦我的祖宗!”曹闻被勒得差点喘不上气,求饶道,“您就消停点吧。”
好不容易挣开魔爪,曹闻把他一条胳膊扛在肩上,在服务员帮助下连拖带拽将方鼎弄出了房间,刚走到大厅门口,他一眼就望见了等在寒风里的景锷。同时后者也看到了他们,打了个招呼,大步上前,接手了方鼎这个大累赘。
其实早在开饭前,曹闻已经把时间地点透露给了景锷。
但刚刚尽释前嫌,兄弟之情还热乎着,曹闻此刻后悔莫及,一路酝酿如何把方鼎拯救出来。但盯着前方挺拔坚实的背影,他的舌头打结腿肚子转筋,哭丧着脸跟到车前,直到景锷把好哥们儿掖进后座里,终于下定决心小声道:“那个,我,嗯……”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景锷关上车门,降下玻璃,蛮客气地问道。
“最近酒驾查得挺严的。”曹闻前言不搭后语地憋出一句,他其实想问对方是不是无证驾驶,但景锷的眼神太瘆人,简直不堪直视。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景锷点了点头,兀自结束了对话。
曹闻错愕地张大了嘴巴,这人根本就没听自己讲什幺!慌忙地扒住车窗道:“等等……”话音未落,车刺溜一下贴着他的小身板滑出了车位。
曹闻嗷得一声后退几步,眼看对方车驾扬长而去,这下彻底清醒了,摸了摸火烫的额头,似乎有冰凉的东西落在皮肤上。柳絮一般的雪片从天而降,不多久,地面白茫茫一片,软绵绵的暖意覆盖了严寒的冬夜。
第38章傻傻分不清
印象里,陆瞻什幺事情都管。
他和陆瞻的做爱频率并不太高,睡前洗完澡,他大长腿一伸搭在对方大腿上,陆瞻便任劳任怨地钻到被子外面,扒着他的腿给他穿内裤。
在竖起膝盖方便陆瞻行动之时,方鼎经常毫不客气地将大脚丫子踩在对方肩上,一下下地使力摇晃陆瞻的身躯;或者猛地凑近身子长腿弯曲攀着他的腰,故意用大腿内侧最滑腻敏感的皮肉,挑逗地轻轻蹭过陆瞻小腹下方驯服的小家伙,眼看它在瞬间充血抬头,雄赳赳硬邦邦地抵着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