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靖王抹去唇角血迹,顺手甩去肩上紫色披风,「好个武圣庄主。」
他这次的叫好货真价实。
「要掩盖一个弱点,只有制造出一个新的弱点。」柳残梦也抹去唇角血迹,不着痕迹地放下酸麻过度微微颤抖的双手,微微一笑,「王爷只是对自己太自信了。」
要掩盖自己内力不足的弱点,只有制造一个新的,更明显的弱点--负伤。靖王对自己内力过于信心,认为伤了柳残梦,没想到柳残梦却是故意受伤吐血,并未出尽全力。方才第三次对掌,靖王左掌负伤,未及调息,又被逼着硬拚一掌,以八成真力对十成真力,负伤程度自是远胜柳残梦。
「不错,本王确是过于自信,才有此失,不过,能伤了本王也足见你确实不愧武圣之称。」低头看看手掌上的血,放到唇边舔了舔,靖王第一次笑了起来。他的笑,对敌人来说,有如一个恶梦:「本王已二十年未负过伤了。」
靖王的恐怖之处,便在于他的深不可测,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强。
现在,这人已被柳残梦彻底激起了斗志。
但柳残梦同样也是个深不可测,永远不会将手上的王牌揭到明处的人。
他的手上,还有多少王牌?他受的伤是真是假?
他只是笑,温和善良,却又莫测高深地笑。
于是,靖王也笑了起来。
在那一刻,柳残梦已成为靖王承认的对手。
棋逢敌手,将遇良才。斗争,正因为它的不可知才迷人。
这边两人打得痛快,那边祈世子则抑郁成狂。再没有什么事能比性好张狂的人出于顾忌与人打得束手缚脚来得郁闷了。暗流和细柳营的卫士在四亲卫的率领下,布下层层阵式。一字长蛇二龙出水天地三才四门兜底五行生克六丁六甲七星北斗八卦金锁九九连环十面埋伏……被这样重重包围,就算是三流高手也够伤脑筋的,更不用说暗卫和细柳营皆算一流好手。往日得意的布置一朝用回自己身上,祈世子连哀叹的力气都没有了--目前围在阵心的是暗卫群。要伤害可爱的下属是行不通的,自己受伤束手就缚也是行不通的。剑光链锁长弩短枪样样都危险,仗着熟悉众人招数,只是游斗。幸好暗卫们也不敢真的狠下心,危险时睁一眼闭一眼错过也就是了,战况便这么不上不下地胶着。
四剑围攻久战不下,水剑瞧出端倪,喝令道:「暗卫二队转退九九连环阵,细柳营补上二龙出水阵!」
「喂喂!」祈世子忍不住叫了起来,「小水剑,本王既没抛了你又没负了你的,何苦这么狠心。虽然十年不见,又非本王之错……」
水剑听得一怔,反应过来后,脸都气红了:「胡……胡说八道!可恶!」
细柳营是靖王直属下属,不比暗卫。对他们来说,靖王的命令才是一切。这一替换威胁大增。祈世子面上尚在笑逐颜开不住调笑着水剑,心下却在大叫要命!
外人看来他身形依然流畅灵动,进退之间如行云流水,但他却是有苦自己知。左臂受莫絮之伤,本已运动不灵,肩上又负了两处伤,更是雪上加霜。众人只道他不还手是顾着旧情手下留情,却不知他现在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旦与细柳营硬碰硬,马上会被看出这个弱点的。况且体内的寒毒尚需以内力压制,打斗持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