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在妓院里长大,她见过无数的男人,都是来这里寻欢作乐、花天酒地,就算是被赎身的姐妹,也是给人家做小妾。眼前这位柳乘风对她没有任何企图,而是希望自己快乐的活着,这句简单的话却让白凝内心十分温暖。
柳乘风道:“白姑娘多珍重,将来有缘咱们还会再相见。”
白凝送柳乘风出了醉香楼,柳乘风骑马扬长而去。白凝道:“柳公子真是有情有义之人,请你多多保重……!”
她的眼睛湿润了,直到柳乘风的身影消失,才依依不舍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走进房间,她看见两位彪形大汉站在里面,其中一位手里拿着白凝的卖身契。“张大哥,李大哥,你们拿我的卖身契做什么?”
叫张大哥的这位是一脸横肉,目光中透漏出凶狠的眼神。“我们哥俩受贾妈妈的吩咐来取回你的卖身契。”说着话两个人就往外走。
白凝急忙拉住张大哥的手臂道:“张大哥我求求你了把卖身契还给我。”
说着话白凝双腿就跪在了下来。姓张的男人叹口气摇摇头道:“哎,牡丹姑娘你就认倒霉吧!”两人把卖身契交给了贾妈妈,妓院的老鸨是一脸的笑容,她心中想这一千两银票揣在自己的怀里,而这卖身契又拿了回来。
白凝从楼上下来哭泣着说道:“贾妈妈,柳公子给我赎了身,您为何又要派人拿回我的卖身契?”
随着吵闹声,醉香楼的姑娘们都出来看热闹。贾妈妈哼了一声怒道:“你这个小贱人,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冰清玉洁,老娘今天就告诉你,每天你除了弹琴卖唱之外还要给我接客,若是敢反抗,我就把你关起来天天毒打一顿,白天要把所有姑娘的脏衣服给我洗出来,洗不完或者洗不干净就不准吃饭。”
贾妈妈转身回了房间,看热闹的姑娘们也都为白凝不平,可是没有人敢说出口。白凝站起了身子擦了擦眼睛的泪水,谁也没有看见她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容。
随着夜幕降临,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醉香楼里的客人倒是越聚越多。白凝身穿水蓝色的衣服坐在一旁弹着琵琶,这时走进来一位客人,他身穿黑色衣衫头戴斗篷,身后跟着四位壮汉,醉香楼贾妈妈看见来人毕恭毕敬、点头弯腰小声说道:“武大人您来了,楼上的房间已经给您准备好,快楼上请。”
黑衫斗篷男子进了房间,四位壮汉站在门口把门,来人进屋把斗篷摘掉,贾妈妈立刻跪倒在地道:“在这里给知府大人请安了。”说着话磕了一个响头。
“贾妈妈无需多礼,快去把秋菊姑娘给本府叫来。”武知府说完话把五百两银票放在桌子上。贾妈妈立即起身收起了银票大笑道:“知府大人您尽管放心,秋菊早已经沐浴更衣,等待大人的到来。”
老鸨刚要走出房门,武知府道:“贾妈妈,听说你们这里新来了一位叫小牡丹的姑娘,把她也一同叫进来,本府想听听琵琶小曲。”老鸨一边答应着一边离去。
老鸨来到白凝面前道:“今天晚上楼上来了一位贵客,你给老娘好生伺候着,如果贵客想要宠幸与你,你若是敢反抗,可别怪老娘刮了你。”
白凝听到这里拿起琵琶走进了房间,当白凝看见来人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杀机,这人正是陷害自己父亲入狱的武德文,正在白凝想着事情的时候,秋菊来到了她的面前,白皙的柔弱小手一巴掌打在白凝脸颊。
“你个小贱人在这里发什么呆?还不快给贵客弹奏曲子。”白凝坐到角落的椅子上弹起了江南名曲《春雨》。
秋菊扭动身姿坐到武知府的腿上:“来,奴家敬武大人一杯。”
武德文手不停的在秋菊身上摸索着,一脸淫笑道:“秋菊姑娘用你的樱桃小嘴喂本府喝吧!”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腻歪在一起。
秋菊道:“武大人这么久也不来看人家,人家都快想死你了。”
武知府笑道:“最近公务繁忙,确实冷落了秋菊姑娘,依本府看,不如给你赎了身子,随我到府中享福去吧。”
秋菊笑盈盈地说道:“您家中已经有八位夫人了,我去了一定会被欺负的,还不如在这醉香楼继续做我的花魁。”
武知府道:“只要秋菊姑娘愿意,本府愿意休了那八个黄脸婆,再者说花魁的年纪就这短短的几年时光。”
秋菊道:“再过几年,秋菊也会人老珠黄,到时恐怕会被大人抛弃。”
武知府道:“我武某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对你一人好,愿与你白发齐眉。”
白凝心想,男人永远都是得不到的时候说的天花烂坠,得到之后就会原形毕露,像柳乘风那个男人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这时白凝站起身子来到酒桌前,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凶光,恶狠狠地盯住武德文柔声说道:“敢问武大人还记得前任知府白阳春吗?”
这话语虽然温柔但是透露出寒冷的杀气,武德文听到这里看着白凝大惊道:“你是何人?”
白凝道:“我爹爹就是白阳春,你和我爹爹也是八拜之交,因为想得到知府职位,却狠心用文字狱将我爹爹除掉,我在这醉香楼已经住了半个多月,就是为了等你出现。”
白凝拿起琵琶恶狠狠地念道:“一曲空肠断,悲痛欲绝无人知。”琵琶的声中带有极度的悲痛,武德文和秋菊两人感觉腹中五脏六腑像是被刀切一般疼痛。
武德文痛苦地叫道:“快来人啊……!”这时门外四位壮汉破门而入,武德文和秋菊两人被震的肝肠断裂而死,白凝推开窗户飞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