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放弃了?”周毓刚想劝顾桓振作精神,未料顾桓又开口。
“可是,同一场战役我不可能输两次……”顾桓的皮鞋当然没有脏,反而黑的锃亮,名家定制的手工真皮皮鞋自然价格昂贵并且坚韧不凡。
“你昨天没有接他的电话是不是办什么事去了?”聪明如周毓,顾桓心里想什么他都能迅速理解。
“嗯,冲动虽然是魔鬼,但是冲动完以后要抖擞意志,总要把后面那只搞怪的小鬼揪出来才回本!”顾桓踏了踏地板,由于摩擦力,地板有点咯吱作响。
“你去查什么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是我自己出的问题,那么就要从自己的源头开始查起。”
当顾桓和周毓从卫生间里出来,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咚咚”的声音不响,但有些急促,顾桓觉得这个声音有些吵。
包子去开了门,来人是肖烈。
肖烈礼貌地冲屋子里的点头致意,当然还有顾桓。“恰恰,你忘了今天我们有个纪念日么?”
肖烈走到恰恰旁边温柔地拉起他的手,落下轻盈一吻。
“嗯。”恰恰明白肖烈已经生气了,他没有和他打过招呼就出来,重要的是,现场还有顾桓。
“纪念日”自然是没有的,这不过是他随口胡诌的一个幌子,好顺理成章把恰恰带走。
恰恰不敢看肖烈也不敢看顾桓,没想到时隔多年,又一次陷入了这样两难的处境。
当年在医院他们为自己大打出手,自己为了阻止他们而受了伤。可现在这样无声的斗争,比肉搏更可怕。
想要离开多数是煎熬的原因。
恰恰站起来要跟肖烈走。他现在胆怯又懦弱,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宁可自己受伤也要制止他们互相伤害的恰恰?
“你忘了我们过纪念日要做什么了么?”肖烈顺手把恰恰拉得更近,恰恰几乎能听到肖烈的心跳,沉重带着怒火,一下一下打击自己的神经。
“我来帮你回忆……”肖烈弯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深吻了下去。
七双眼睛盯着拥吻的两个人,吃惊有之、愤恨有之……但这些都不属于顾桓的眼神。
顾桓始终嗤着笑事不关己,看好戏一般站在一边,甚至周毓看不下去要上去理论都被他拦了下来。
秋后的蚂蚱能蹦哒到几时?顾桓摇摇头,默不作声。
一吻结束,肖烈表明歉意也为包子和廖北送上祝福带上恰恰离开了。
鬼使神差地,临走前恰恰回头看了顾桓一眼。
那眼神就像是最后的诀别,就像快要溺亡之人对世界最后的流恋。
顾桓的笑容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最能伤害的人不就是你最爱的人么?
轻而易举地,恰恰就把顾桓推到悬崖边上。
原本恰恰以为等待他的将是一场腥风血雨。肖烈生气了怎么办?恰恰在半路的时候甚至不敢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