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枪声骤响,一连数发,震得枝摇叶晃,树上的鸟雀惊惶惶地拍打着翅膀,沿着铅灰色的天扑扑棱棱地飞走了。
西元纹丝未动,也毫发未伤,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几棵冬青倒是折枝断叶,丹珠落满地,血浆似地绽开,大部分子弹虚张声势地毁了这些冬青,只有一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从西元耳畔擦过,同样灼了一下。
唐琛放下枪,丢在茶桌上,转身向公馆里走去,阿江阿山连忙上前给西元松了绑:“没事了,真是头倔驴……”
西元搓了搓被灼痛的耳廓,望着已经迈上台阶的唐琛,忽然喊道:“唐先生,要是打活靶还不行,不如再罚别的。”
唐琛站住了脚,停在阶前,拢了拢风衣,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屋里走。
许澜清拾起茶桌上的枪,看了看,里边还剩下一颗子弹,忽然抬起手臂,枪口对准了走到近前的顾西元。
西元猛然站住了脚,阿江阿山也惊诧地叫道:“许先生!”
“唐琛,怎么就你一个人玩?我的枪法你也多年没见了!”
许澜清目如寒冰,直逼唐琛。
第62章 燃烧
风打在每个人身上,越发添了冷意。
唐琛站在台阶上,目光幽邃,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许澜清。
许澜清又向前走了两步,枪指西元的额头上:“是你说的,捉到顾西元,要什么赏什么,好,就把他的命赏给我好了。”
阿山呛声道:“许先生,是我们合伙捉到的。”
“澜清,把枪放下,我不喜欢别人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唐琛语气寡淡,嘴里呼出的白气淡成了霜色。
许澜清的神情犹如寒冬的冰裂,一点一点的破碎,声音掉进了冰窟里,刺骨迫人:“昨天你用枪指着我的头,把我赶出房间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西元意外地看向唐琛,唐琛没有理会他,西元垂了眼,心里蛰蛰麻麻,脸颊血涌,烧得人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