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折溪却似没事人一般迎头而上:“小豆子,你可算来了!快带我离开!”
语气又急又喜,仿佛期待已久。
聂怀恩不解,本以为那人见到自己之后会出言阻挠,却没想他居然如此反应。
聂怀恩一时回不过弯来,只讷讷然照他吩咐,拉着他往后门跑去。
顾家家仆即刻赶来,提着刑棍便将二团团围住。
白折溪虽内力全无,但招式仍在,见棍棒无眼,而聂怀恩又忙于正面抵挡,来不及应付身后突袭,心下一急便只知道扑身而上护住聂怀恩身后的罩门。
于是,几记重棍落下,无一例外全然重重打在了白折溪的肩膀和后背。
打得他下盘无力,一个重心不稳几乎就要跪倒下去。
聂怀恩这才发现白折溪所为,顿时心下一骇,登时怒目圆瞪,提剑的手势却也不住狠辣了几分。
瞥见顾家家仆也尽然呆在当场——他们下手尽然不留情面,却也全然冲着聂怀恩这个外人。顾三公子再如何反骨忘俗,毕竟也是顾丞相的亲生儿子。
当下白折溪被那几棍打到口吐鲜血,却仍死死护着聂怀恩的后背死不松开。
家仆们从聂怀恩身后几乎无从下手,正面却又被聂怀恩的长剑挑得节节败退。
只一路眼睁睁看着他二人突出重围,绕至后门斩断拴马的缰绳,跳上马背绝尘而去...
白折溪既被打得口吐鲜血,自是虚弱不已,聂怀恩只得将他紧紧圈在身前提着缰绳,奋力将身后追赶的护院家仆甩开。
好在,聂怀恩这次误打误撞带出门的,乃是白折溪的那匹汗血宝驹。虽驮着两人,脚步却依然轻盈有力健步如飞。跑过几条街区,便再不见有人能上跟来。
聂怀恩见已经安全,担心白折溪一路颠簸导致受伤更深,便嘘停马匹慢了下来。
两人心下皆有隔阂,一路相顾无言。
行至一片野林,聂怀恩才翻身下马,面无表情又转回身将白折溪也扶了下来。
“你在这等等别离开,我去那边的树林里看看有无野果可以充饥的...”
聂怀恩看也不看他一眼,急言令色便匆匆转身。
“小豆子...”白折溪虚虚喊了一句。
他一路瞧着聂怀恩的脸色,便知他心中不悦,自己却又突然不知该从何解释,只小心问了一句:“...你可是生气了?”
聂怀恩背对着他,轻哼了一声,方冷笑道:“生什么气?我可是连公子你是谁都不知道!”
白折溪听闻他没头没尾这么一句,心中才释然起来,暗道原来是怪我娶了别人?
他忍着背疼,往前堪堪走了几步,行至聂怀恩的身边,像以往一样探出手去轻抚他的后背。
却没想,这次却被聂怀恩耸肩闪开。
白折溪忍不住笑了一声,觉得小豆子果然可爱非常,连生气起来也是这般惹人喜欢。
这才绕到聂怀恩面前,轻声逗他:“你可是婚都抢了,却还不知道新郎官是谁?”
见聂怀恩抬眼瞪他,又忙着笑脸迎上:“我的确不是顾清溪,但我却是白折溪...被送给白家抚养的从来不是顾家二少爷,而是顾家三子...我背疼得厉害,你随我坐下,我慢慢向你道来...”
白折溪说着故意皱了皱眉,见聂怀恩果真面露不忍,便乘机牵过他的手。见他再无挣扎,便知他心中还是信了自己的,心中一暖,把他轻轻拉到树下。
“...我确实不是顾清溪,而是顾清晨,顾家庶出的三子。此事恐怕还得从我们小时候开始说起。”
白折溪顿了顿,见聂怀恩脸上并无异样,便知他早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