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之后,是巨蛇整个撞在了一旁的一棵古树之上。
这座山谷或许是因为已经数百年没有什么人来了,所以在这里的树木也生的很是繁盛粗壮。巨蛇撞上去之后只在最开始抽动了几下,其后便再无动静。而那棵估计得好几个壮实的大汉手拉着手才能合抱住的大树,则已经完全被撞折了。
苏棠在见到那巨蛇已经被彻底撞晕过去之后,才敢解开幻术出现,同时也没有任何犹豫的举刀,刺入了巨蛇的致命点。
腥臭发黑的血液从巨蛇的身上流淌出来,附近的花草都仿佛被硫酸泼过一样,转瞬之间就已经全部归于虚无之中。
苏棠心中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消退,目光里就见到那条死去的巨蛇在忽然之间就风化消失了。若不是地上的花草还保留着腐蚀的状态,苏棠甚至怀疑刚刚的那一幕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而就在巨蛇风化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朵有些焉巴巴的小白花,这小白花有七片颜色各不相同的叶子,叶子也是眼巴巴吧的,仿佛还覆盖着一层黑色的不知名的物质在上面。
苏棠稍稍凑近了一些,一股浓重的恶臭味顿时扑面而来,直冲天灵盖。她有些不受控的干呕起来,就算是直接将鼻子都捏住了,也还是阻挡不了那股恶臭的侵袭。
苏棠只感觉到了大脑在这股恶臭味中都开始变得晕晕乎乎起来了,她不知道是因为这花原本就是这么臭的,还是因为这花上覆盖的这层东西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四周的草地似乎出现了更多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不过并不像先前那条巨蛇出现的时候那样声音清晰且巨大。苏棠猜测着来的就算也还是蛇,估计也没有先前那一条那么巨大了。但是,听着声音怕是数量不在少数.......
真的很多的话........就算不是和巨蛇一样的体型,那也让人有些难以应对。
在苏棠正打算撤离这里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朵小白花,最后还是一咬牙将花捞进手里,转而飞快的向着入口处跑去。
还没有跑出几步,眼前忽然疾飞过去几道身影,苏棠被吓了一跳,脚下下意识的一转,转变了方向。这一番动作险些叫她扭伤了脚踝,不过随后见到的这一幕却让她颇为惊诧。
那几道在自己面前拦路的身影,竟然就是一条又一条的拇指粗细的蛇。
苏棠忍不住来这些蛇到底是什么品种,但是却很清楚自然界中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这几条蛇中,有几条就外表上看着特别妖艳好看,换做谁来都能猜得到,它们的毒性应该也是不弱的。
其他的蛇也开始游动到了这边,一个个直起身子,信子不断的被吐出,发出斯斯的声音来。
“难道.......它们也是为了这朵花而来的?”
苏棠心中忽然生出了这样的一个猜测,她拿着那朵花,不断的移动方向,就见到那些伏在草地之中各处的蛇全部都跟着一起挪动了头颅。
那股恶臭的气味一直挥之不去,苏棠也不知道这些蛇是不是在循着这个味道确认方向的,但在这里也就只发现了这么一朵花,她也不打算放弃。
手中的符纸被扔出去了好几张,火焰也随之而起。
这一次倒是没有出现如先前那条巨蛇那样,这火焰完全没有产生效果。不过因为蛇群的数量过多,倒也并非是所有的蛇都受到了火焰的影响。
苏棠借着符纸开道,迅速的从这山谷之中离开,回到了最初到来的那个山洞之中。
蛇群一路跟随在身后,也好在那个山洞并不算大,一张符纸下去,便能将通道堵得死死的,从而隔绝了蛇群追来的可能。
一直到安全出了山洞之后,苏棠都还有些惊魂未定。她回头看了看那个入口山洞,火焰还在熊熊的燃烧着,说明还有蛇不断的在往这边闯过来。万幸的是,这些火焰和普通的火并不相同,只会烧到蛇群,不会蔓延到其他地方去。
苏棠重新兑换了一叠符纸之后扔在了山东口,这才转身向着城门跑去。
此时已经是黄昏的时候,苏棠才到了最中央的那座阁楼上,彼时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好半晌没有直起腰来。但是在哪里却一直没有找到先前那个少年。
联想到对方两次都是自己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苏棠也没有着急。
那朵白花被她拿在手里,每次闻到上面携带的味道都忍不住的干呕起来,原想着尽快将这玩意儿送出去,也好拯救一下自己的嗅觉,最后却到底没有料到那少年会不在这件事情,于是也就只好随意的找了个什么瓶子将花拿水养着,自己也去了别的地方。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又回到了那个戏台前面。
这里在此刻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除了看上去破败慌乱了些........蛛网四处遍布着,一些木头也已经被岁月所腐蚀。台下的观众席处处生长着荒草几乎能有人高。
苏棠大着胆子登上了戏台上,站在先前所见那些人相继跳下台的地方时,她的脑海之中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一样,倏然闪过了不少的画面。其中,就有着许多人排队在这里跳下去的场景,而在人群之中,她也看到了那个找上自己的少年男子。
在一群面色麻木神色恍惚仿佛是神志不清的人群之中,他的存在十分的突兀。因为别人的眼中全是荒芜,而他的眼中却像是带着什么思量一般.......
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苏棠的脑海之中再一次浮现出了这样的疑问。
她在戏台上走了一圈,最后到了原本应当是演员们更换服装兼顾化妆的后台,这里还保留着当年的一些用具,不过被一层厚厚的灰尘所掩盖住了,看不大清原本是什么模样的。
苏棠靠近了一处应该是梳妆台的地方,对着镜子吹了一口气。
灰尘散开,已经久未有人维护保养的铜镜此刻完全失去了作为镜子的作用,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泛着青色的锈迹。不过,就算是有着这一层锈迹的存在,也依然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在镜面之上有一道朱红色的神秘纹路,那些纹路看着就像是一道符文一样,又像是什么瞧着有些繁复的记号。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颜料,分明已经这么久过去了,它依然还鲜红如血一般,仅仅只是因为灰尘覆盖在上面而显得有几分暗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