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年不节的,也不知道室友要给他搞什么惊喜。
不过不管是什么,眼下他还有场关键战要打,千万不能掉了链子。
校门斜对面是一所公办小学,此时正值学生们放学的时间段。
夏斯弋百无聊赖地站在校门口等着,目光停留在那些洋溢着笑容的脸上。
他出神地看着那些有人接的小朋友,眼神里满是艳羡。
初中那阵,他和钟至所在的学校离市中心较远,每到周五下午放学家长们都会来接。
自父亲离世后,母亲每日疲于奔波,连往日接送的车也无暇安排,每次他都是搭乘钟至家的车往返学校。
有一次钟至生病,周五不在学校,钟家的司机就没来接。
萧瑟的秋风从校门口涌出,打在少年单薄的脊背上,每寸风都试图夺走他身上的暖意。
夏斯弋看着同学们跟随家长离去,人潮从稀疏逐渐散至冷清。
阴云加速傍晚的离去,黑暗寸寸融合进天空,裹卷出细针般的雨丝,冷冷地打在他清隽的脸颊上。
直到那一刻他才意识到,来来往往的车辆那么多,却没有一辆是为他真正停留的。
冷清的马路边,少年淋雨前行,厚重的雨水顺着脖颈滑入,带来至今都记忆犹新的寒冷。
夏斯弋不禁打了个哆嗦。
一阵阴影自头顶压下,盖住了冰凉而下的雨滴。
钟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下雨了不躲也不撑伞,你是想干脆生病躲过今晚的饭局吗?”
夏斯弋回过神,注意到了撑伞站在他身边的钟至。
门口川流不息的车辆还在拥挤,熙来攘往的人们纷纷撑起了五颜六色的雨伞。
夏斯弋没说话。
周五下午本就是大学生们出去潇洒的日子,聚集在门口等车的人不计其数,加上学生放学和下雨这两个debuff,估计没半个小时是出不去了。
钟至撑着伞带他往前走:“走吧。”
雨伞给与了两人遮蔽,没有令他们陷入被人指戳的尴尬。
夏斯弋提醒他:“可没人开车来接我,人这么多,打不到车的,我们往远了走走吧。”
钟至沉默地带他继续向前,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前拉开车门:“我就不能提前叫网约车吗?”
在一片等待的哀怨中,夏斯弋跟着钟至远离了潮湿粘腻的雨水,钻进了空调车。
堵了一路的车,两人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到夏斯弋家。
钟至打开车门,先行下车撑伞。
他半个人淋在雨里,宽大的伞沿抵在车前,大有不让夏斯弋淋一丝雨的架势。
夏斯弋愣了愣。
往日他俩一向都是各自撑伞,偶有不得不同打一把伞的情况,也是暗自较劲抢伞,虽说大多时候都是他赢,但今天这种钟至主动让伞淋雨的场面,他着实的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