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痛的伤口活生生地再撕开。而他,即使愤怒,即使痛恨,却连一点反击的力气也没有。
除了憎恨,宁彩不知道该投以赫连逸怎样的神情,他望着他,甚至无法问出口,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然而只要细想,即使就能知道答案。
“别用这副看仇人的眼神看我,你应该恨的人,是冷皇熙才对。是他把你变成一个违背伦常的人,是他给你留下如此惨痛又不可磨灭的记忆。宁彩,完了那个混蛋,到我身边来吧。我发誓,我会比他还爱你,还要对你好,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赫连逸捧着宁彩的脸,说着自认为能蛊惑他的话语。宁彩毫无反应,犹如木偶人一般。赫连逸把这误认为是宁彩的不反抗,他把视线移至宁彩有些惨白的嘴唇上,目露欣喜,忍不住就要亲下去。意料之外的,宁彩别开了头。没有吻上他朝思暮想的唇瓣,赫连逸当即就有些不悦,他扣住宁彩的下巴,让他面向自己,无处可逃。
“宁彩,别逼我强迫你。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什么贞洁烈女吗?你不过就是一个被你亲哥哥上了的次品。我都不嫌你脏,你有什么资格拒绝我?别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赫连逸气头之上,说出的话,句句伤人。宁彩仍不妥协地看着他,然后笑了起来。那笑,充满嘲讽与不屑,竟有一种骄傲到让人觉得惊心动魄的美。
“赫连逸,你真可怜。既然你都说我是次品,是赃物,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处心积虑地想得到我?你这么机关算尽,最后得到的,不也是别人玩剩下的!所以说,你真是可怜至极!”
“你给我闭嘴!”赫连逸一把掐住宁彩的脖子,下手毫无半点怜惜之情。
“对,没错。就算你是别人玩剩下的,我也还是想要。因为,我倒要看看,等你成为我玩剩下的,冷皇熙他还敢不敢要!”
赫连逸将宁彩推到在床上,一把扯开穿在宁彩身上的病服。这一次,就算看到宁彩肩上的伤疤,他也毫不顾忌。
正欲要对宁彩做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什么东西抵在了他的胸口,他停下所有的动作,不敢再欺身压上去。抵在他胸口的,是冉霓留下的那把水果刀,稍有不慎,刀子就有可能直接刺进他的胸膛。他竟然都不知道,宁彩是什么时候拿了刀子。
“赫连逸,就算我是次品,是脏物,我也不会让你这种恶心的人碰我。还有……就算冷皇熙是我哥,但他从未强迫过我,我这辈子……都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他是你哥你还是要这么爱他?你明知道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就算不可能,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赫连逸,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你放火烧我家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但是,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下一次再见到你,这把刀,我一定会插进你的胸膛。”宁彩说完就按响了床头的警报器,赫连逸知道很快就会有护士赶过来,他也不可能再对宁彩做什么,他只能放开宁彩。
“宁彩,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你记住,今天我不动你,是我手下留情。下一次,我一定要你自己爬上我的床,求我上你。哼!”
赫连逸放下狠话之后就匆匆离去,他前脚一走,后面冉霓就带着护士跑了过来。冲进病房里,她们看到的,是宁彩握着刀坐在床上,一手拢着自己的衣服,而另一只手,满手的血。
“小彩儿!!你在干什么啊!快,快把刀放下。你们还愣着干嘛,赶快给他止血包扎啊。”冉霓朝被吓坏了的护士大吼,护士小姐反应过来,才上前去抢过宁彩手里的刀子,刀子离开手的那一秒,宁彩似是坚持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宁彩第二次遭遇这样的事,然而冷皇熙仍旧不在他身边。
“小彩!”刚去打饭回来的离染,看到宁彩昏倒,手上还留着血,她几乎崩溃。那一幕,她就像是看到自己的亲弟弟离然,坠亡在自己的眼前。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了纯白的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