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纪年笑道:“你耍我们两个更多吧,我们那时候哪里知道你真失忆了。”
“别解释了,你们就是故意报复我。”
“我们要是真想报复你,早直接把你扔海里了。”乔纪年靠在栏杆上,慵懒地眯起眼睛,“你就算失忆了,也不忘了骗人,今天和我告白,明天和邵淮告白的,就是玩我们的。”
连煋急了,反驳道:“哪里是玩,我那时候是真心诚意告白,那个时候如果你俩谁答应我了,我肯定和谁长长久久,我那时候多单纯,就想找个人一心一意过日子。”
“一心一意过日子......”乔纪年笑着,手指戳了戳她的肩头,“你会一心一意过日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小镇上有露营服务,连煋想体验一把。
这段时间游客不少,邵淮去问了一番,只买到一顶适合全家宿营的帐篷。
连煋跃跃欲试,“咱们三个一起住呗,就一晚上而已,将就将就,好不容易有这样一次机会,不体验一番真是可惜了。”
乔纪年没意见,邵淮心里有意见,但嘴上没说。
这样的帐篷,三个成年人住着绰绰有余,乔纪年和邵淮谁都不想挨到谁,干脆让连煋躺中间,两人各躺一侧。
星空璀璨,星光如火,三人透过帐篷顶部的透明棚顶,静静看着满天星斗,从未觉得如此宁静。
“连煋,如果我不介意,我们以后一直这样子,你能接受吗?”乔纪年没由来地说。
连煋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捂住嘴笑,她还没开口,另一旁的邵淮幽幽道:“我介意。”
乔纪年:“小肚鸡肠。”
连煋悄悄握住邵淮的手,止住了笑,“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能不能有点儿素质,赶紧睡觉,明天邵淮就要回国了,我们也该去挪威了。”
邵淮回国,连煋和乔纪年一起去挪威。
邵淮其实也不知晓连煋此行的目的,但没多问,他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来,连煋不管出海干什么,都很少会和他说清楚。
只是这次,连煋说,等她回来,就会休息很长一段时间,或许可以抽空和他办个婚礼,他信了。
连煋带着乔纪年来到挪威的威恩斯造船厂。
这里是挪威最好的造船厂,造船技术在全世界名列前茅。
之前刚恢复记忆时,连煋就记得了造船厂的联系方式,并给工程师打过电话。
这艘破冰船是三年前连煋就订购的,她失踪的这三年,一直躲在外头,也都和造船厂有联系,只是最近半年因为失忆了,才断了联系。
“连小姐,之前有段时间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总工程师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白人女士,戴着眼镜,典型的技术人才装扮。
连煋握住她的手,“我之前出了一趟海,海上信号不好,非常抱歉。”
“没事,快来看看你的船吧,已经竣工了,随时可以下水。”
连煋和总工程师去看了船,这是一艘集探险和打捞为一体的工程作业性破冰船,总长六十多米,破冰船采用的纵向短横向宽的原理,船体最大宽度可达十八米。
看好了船,连煋跟着工程师来到办公室,重读了一遍当初的购船合同。
她还没来挪威之前,就陆续付了一些款,现在算来算去,还差二十六亿,她提前和连烬还有邵淮说好了,让他们帮忙筹钱。
这会儿她电话过去,让连烬和邵淮从他们公司的国际账户,分批次往挪威这边的造船公司打钱。
前后花了两天的时间,终于把所有尾款都结清了。
这条破冰船,也正式交付给连煋。
工程师道:“给船取个正式的名字吧。”
连煋站在港口的大坝上,吹着海风,想了一整天,终于定下名字,“叫无足鸟号吧。”
她看向蹲在一旁的乔纪年,“你觉得怎么样,乔大副?”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传说中无足鸟没有脚,只能在天上一直飞,我也想要一直飞,一直飞,飞到很远的地方。”
乔纪年站起来,伸了伸发麻的腿,“我和你一起飞。”
竹响和琳达也来挪威了。
竹响还带了一名轮机长和一名水手长,都是女的,都是外国人,国内几乎没有女水手,连女轮机员都很少会有。
她们四人算是连煋雇来出海的,连煋很大方,这次出海给她们一人开了五万美金,全部让邵淮帮忙弄正规的劳务合同,直接从邵淮的公司账户给她们打钱。
“你怎么这有钱了,还有自己的船,还能开这么高的工资!你有出息了啊!”
竹响拍着连煋的肩,想到以前连煋在灯山号时天天翻垃圾桶,又笑起来,“你可悠着点,别把钱花光了,以后又去当乞丐了。”
连煋装得阔绰,“我现在可有钱了,我早和你说了,我是要挣大钱的,你放心,这次出海回来,我再给你们每人十万。”
“可以可以,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乔纪年在一旁听着牙酸,连煋对小情人抠抠搜搜,送他们的礼物都是垃圾桶里捡来的,偶尔送件衣服,也是几十块的地摊货,对自家男人苛刻得要命,对朋友倒是大方得很。
竹响对乔纪年的存在,不太满意,低声问连煋,“怎么还有个男人啊,不太方便吧。这种破冰船,我们五个人就够了,不需要个大副吧,大副二副三副的工作,我一个人担任都够了。”
“他是我朋友,还得他帮我和处理一些国内的事呢,带他一起去,没事。”
“那行吧。”
无足鸟号从挪威出发,穿过巴伦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