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从旻荣房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已经被煮熟了一样,脸烫得不像话,回房的那短距离,他不由自主想起昨晚刚被破处的情形:难道昨晚就是那副样子,求着男人们肏他的嘛?一想起昨晚那些画面的片段,柳春一颗心怦怦直跳,好不容易站在楼梯口处平静下来,一推开房门,看见那三个男人,柳春感觉脸又要烧起来了,他不知所措,只能像此前一样,非常冷淡地进门、坐下、喝水。
三人都把不准他的态度,程遇明先问了:“阿玉,你手底下的人说你不是半个多时辰以前就去找旻荣了?怎么道别这么长时间?”
“没…没事!”一提起这个柳春眼前仿佛又看见旻荣那欠肏的神情,轻微甩了下头,跳过这个话题:“你们来接我去哪?”
“去我们一年前买的一处院子:锦春园,都是我们三个手底下的人,能保护好你。”林正疏走到柳春身边,帮他捏着肩膀放松。
“好,那我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就走吧。”说完起身,扯到下身私密处,顿时漂亮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
林正疏手一抄直接把柳春抱起来了,柳春下意识就环上了林正疏的脖颈。
年纪不大的言官穿着还没有来得及换下的朝服,俊美的侧脸印在柳春的眼睛深处,柳春这时候才生出:这个人是我的了这样的想法,紧接着看向另外二人,宋启明穿着皇子特有的朝服、程遇明则是将军样式的朝服,三个不同身份但又举足轻重的人,都是他的了,这样一想,下体的不适好像减少了点、心情好像也是好了点,但是柳春面上倒是没有变现出来。
柳春指挥着三人收拾了点重要的东西以后,柳春被程遇明抱下楼,就在上马车的时候,柳春回头看向囚禁了他两年,不,或者时间更长的这个地方,心里悄悄说了句:再也不见了。
锦春园在靠近京城边缘的地方,这里虽然不处于黄金地段,但是好在地方偏僻,人少,比较清静,而且占地面积很大,里面花花草草种类很多。柳春一进门,就在程遇明怀里好奇地看向他的新居所,他本来以为是应该是一处地下场所,毕竟三人身份不一般,要是被发现花重金买下一个双性人,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在后面议论,但没想到三人光明正大地就买了一所园子给他住,柳春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林正疏从进门一直在观察柳春的反映,柳春细微的面部表情烫他感觉到他可能不太高兴。
几人进到了主屋,这间房子位于整个园子右边靠近墙的位置,周围都是绽开的花,只有后面是三人费尽心思找了好多匠人才修好的一处池子,二池子和主屋的后门相连,上方是很多层层叠叠的床幔,三人竟然将池子弄成了露天的!
见柳春终于露出一点喜色,林正疏说:“这处地方夏天可以当作露天的冷泉来泡,冬天可以倒进热水当作温泉来泡,上面的那些顶其实可以用机关控制,冬天就可以合上了。”
柳春随着林正疏的话语向上看去,看到了那些顶现在就像柱子一样竖着,柳春很喜欢这个设计。
“是皇子殿下搞得,他说他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所以他私底下找了宫里的匠人来画这个设计图,为这个地方他课赔进去不少银子。”程遇明看见柳春眼底的喜色,酸溜溜地说。
“我,我是喜欢的!多谢…多谢你们…”柳春清醒状态下,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们,只好放弃。
“你不用跟我们这么客气,我们是想和你好好在一起的,这些我们还觉得不够,你看看屋内还有什么缺尽管跟我们提。”林正疏揉了几下柳春的头发。
“对,这里面所有的房子你都可以住,要是觉得主屋太大了,那边有间房子小一点,里面没床,全是上好的地毯,地下铺了地龙,冬天住在那边很舒服。”
接着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向柳春介绍这座园子,都用了什么材料,有什么好东西。
可柳春却从·一开始面露喜色到后面又冷淡下来了,三人自是发现了,一时之间,三人不由自主停下了话语。
柳春勉强一笑说:“没事的,你们继续说吧,这地方我很喜欢。”
“阿玉,怎么不高兴了?”林正疏带着柳春走进主屋,坐在床边的榻上,轻声问道。
可柳春只是摇了摇头不说话。
“阿玉,如果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要及时跟我们说,我们分开了两年,之前那几天也没有好好待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就发泄出来好吗?”宋启城握住柳春垂下来的手,蹲在柳春前面说。
“对,谁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去给你出气。”程遇明一说完就遭到了宋启城和林正疏的白眼,二人心想:莽夫!
“不是的,你们对我很好,这些布置,我很惊讶也很高兴,但是…”柳春犹豫地说,“你们三人身份不简单,如此花大代价对我这样一个青楼之人,我很…惶恐吧。”
“怎么会这样想,此前风清楼的头牌都是如此被人买下的啊?”
“但是他们几乎有一半的人都变成男人胯下的玩物,被送给一个又一个不同的男人,最后不是被玩死,就是染上病,最后美人变成一具尸体就被抬去乱葬岗了。”柳春很冷静地说。
“不会的,我们怎会那样对你?”
“我老程在军中说一不二,对你好绝对不会干出那样的事情。”
“我虽然此前有过其他人,但是自从心中有你以后,我再没有碰过其他人,更别提把你送给别人了。”
三人急忙解释,他们以为柳春是离开旻荣等人,不习惯这里才心情不好,没想到他如此胡思乱想。
柳春的眼睛扫视了一圈他们三人,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样,沉默片刻才开口:“此前我只是觉得你们可以救我处那个地方,让我免受被万人骑的命运,可我昨天与你们欢好,今早你们身穿朝服来接我,我害怕…我怕你们对我念念不忘只是因为我的身体,玩够了以后,我也会…像此前的很多头牌一样,最后…”
“你心里一直在担心这些?”
“我以前很讨厌这副身体,我家原本是南方的书香世家,而我又是嫡子,我父母恩爱非常,除我以外我家没有小妾,也没有其他姐妹兄弟,可以说本来是风光无限的。可我身体的秘密不知道怎么就泄露了出去,很多权贵上门求娶我,我父母不同意。后来我父亲的亲戚子弟犯了错,得罪了上面的人,他们想办法构陷我父亲,我家一朝没落,很多人都来拼命…拼命哄抢我…”说到此处,柳春身体已然开始颤抖,接着又说:“我父母为了保护,花重金请护卫保护我,他们卖掉了很多字画、书籍,就这样勉强过了一段时间,可后来,父亲突发急症,几天人就没了,母亲悲痛至极,竟然患了心病,没多久也离开了,我又一次处在风口浪尖上。我不想被抓进窑子,只好自己卖了自己,去了南方的风清楼,而荣哥听说以后,让我来京城,这边对我们双性人的保护也更好一些,所以,我才遇到了你们。”柳春停下来,缓了一会,接着又说:“你们对我这么好,就让我想到那些南方的权贵,为了得到我,也是重金打造了这样的一座…一座笼子。”
“你认为我们要关着你?”宋启城冷静地问。
柳春没有说话,可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宋启城一言不发,起身离开了。
“阿玉,你不信任我们。”程遇明说完也离开了。
柳春愣愣地看着他们二人离开的方向,说不出来话,看向还在的林正疏问他:“你怎么也不离开呢?”
“为什么不离开呢?”林正疏重复了一遍,接着问他:“你希望我走嘛?”
“那你为什么不走呢?”柳春反问道:“你留在这里是想听我更多惹恼你都话嘛?”
“你不用试探我,从你进这个地方开始,你就在不安,我相信你之前说过的话都是真的,你是在担心我们确实要拿你去做交易,你在害怕和不相信我们,如果我们都走了,你会不会生出:果然如此,这样的想法呢?”林正疏缓缓问回去。
柳春一时之间说不出来,他知道林正疏说的是对的,如果林正疏也走了,他确实这样想,甚至还会像原来昨晚的温情也都是假的,这一切只能说明两年前他看走眼了。
看着柳春沉默的侧脸,林正疏将人抱在怀里,轻声说:“你选择了我们,我们也选择了你,是我们像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你现在可以因为我们的身份对我们还抱有怀疑的态度,但是不能再生出完全不信任我们这样的想法,如果还有就想办法压下去,我们也会向你证明我们说到做到,好吗?”
柳春沉默了许久,最后终于伸出手,抱住了林正疏,二人又温存了一会,柳春因为前一天晚上的折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了过去,林正疏小心将人外衣和鞋袜除去,塞进了主屋那张大床上,盖好被子,将层层叠叠的帷幔放下来以后,轻声退了出去。
出门见那负气而走两人两脸郁闷地等在门边,看见林正疏以后的眼神,都压抑着什么。
“哭了?”宋启城先问。
“没有,睡了。”
“老子,这么多年第一次向亘人过一辈子,他却想着老子要把他送上别人的床榻,前面真是给我气的。”程遇明这会依旧还在起头上。
“不是都说了原因嘛,好了,这事以后都别提了,最近这段时间先别跟他做了,昨晚结束上药的时候,我看下面有点受伤了,想让他养养。”
“嗯,知道了。对了,顺便我们也不要来太频繁了,以免被宫里的那位知道。”宋启城说。
另外二人也点头,表示同意。三人又在门外说了会话,随后,宋程两人先后离开,只剩下林正疏留着,就这一会的功夫,下人们已经收拾好了所有从风清楼带来的所有物件,林正疏让阿雾把所有吓人全都集中到院子里,吩咐道:“我们三个人的身份不必多说了,你们这些人都是从我们身边千挑万选才到这里来的,你们应该清楚现在侍奉的是什么人,不要因为他的身份就轻慢他,他是我们心尖尖上的人,出了什么差池,下场你们知道。这位阿雾就是你们的总管了,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及时亘他问,都懂了嘛?”
“是!”
林正疏示意让人散去,他回到主屋,推开门进去了,看柳春还在睡,净手以后,将他贴身的衣物除去,小心地给人上了药,接着也上了床,抱着人小憩去了。
此后半个多月,三人都是换着时间来,每次来都带不一样的东西给柳春,但只有林正疏每次送来的东西格外让柳春上心,因为林正疏把那些之前准备卖了换钱的字画以及家中的很多孤本都送过来让柳春看,这可真是送到点子上了,柳春甚至好发现了好几本在他之前家中没有下文的着作和诗集,程遇明和宋启城好几次过来,柳春都对着那一本本书爱不释手,并且对林正疏的态度那简直可以说是温柔似水了,气得二人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这天,好不容易到了休沐的日子,三人也是罕见的一起去了锦春园,本来应该早到的宋启城却迟迟不来,柳春几次看向门外,程遇明发现以后,招手换来下人,让去问问是什么情况,人还没出门,宋启城就来了。
“下人都下去吧。”不知道为什么宋启城的面色很是阴沉。
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才说:“我刚走出府门就被那位身边的人喊住了,那位,,,,,想让你们明天一起进宫参加家宴。”
“那就去呗。”程遇明大大咧咧答应道,说完却觉得气氛不对。
“是想让我去吧?”柳春轻声问。
宋启城点了点头。
“没办法推了?”林正疏问道。
“没有,那位做事你又不是不清楚。”宋启城已经再发怒的边缘了,朝向柳春说:“阿玉,对不起,如果不是我频繁来这里,他根本就发现不了你的存在。”
“不,迟早有这样一天的对吧?”
“操”程遇明低声骂了一句。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宋启城害怕自己留在这里,惹柳春生气,几人食不知味的吃过晚饭,宋启城就先走了,他必须安排好明天的一切,确保明天能平安过去。
柳春倒是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什么心情,一贯冷静洗漱完上床,看书,睡觉。
林正疏和程遇明两人都没走,沐浴过后,试探一条腿迈上床,见柳春抬起眼皮看来他们一眼但没有说什么,二人这才大着胆子放下帷幔,然后一人一边上了主屋那张大床,将柳春夹在了中间。
“今晚不想做。”柳春一边说,一边翻着书。
“怎么会呢,等会你看完我们就睡觉,绝对不干什么。”程遇明嘴上说着保证,心里实际一直在打鼓:他本来想抽走柳春手里的书,然后这样再那样的,谁知道被柳春预判了,这下真是不能再动手动脚了。
不多时,柳春靠在床头的身子歪了下来,手中的书也掉落在腿上,程遇明小心抽出书放在床边上,小心翼翼转过身就看见林正疏已经把人搂在怀里睡了,暗骂姓林的趁人之危,又不服输地凑过去在柳春脸上印下一个吻。
一夜无梦
家宴被安排在了晚上,柳春从午觉过后就一直被手底下的人拉着换衣服,阿雾紧张的不行。他们如今虽然是皇子的人了,但是出身毕竟还是来源于青楼,阿雾不想让柳春被看轻,非得挑出来一套衣服要显得柳春像个读书人的样子。
换到不知道第几套的时候,柳春疲惫地按住了阿雾还想跃跃欲试的手,说:“好了,别忙活了,就这件。”
这是一件白色的流云广袖,却在衣服的衣襟以及下袍下面绣着一些青色的竹子,在其他地方上用金线勾勒出几只姿态各异的飞鸟,简单却不失华贵。
快到时间的时候,三人驾着一辆非常华贵且大的马车来接柳春。
上车以后,柳春看着马车内的装饰,忍不住说:“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我不喜欢这样。”
“我们知道你不喜欢,但是只有让民间都知道你在我们心中的地位,才有可能让那位忌惮,毕竟流言纷纷,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完全禁止。”宋启城拉过柳春的手,拍了几下。
“我一直想问,陛下就让我进宫吃饭而已,就算是不满我一次性拐了你们三个,他也不至于跟我这个身份地位的人计较吧?“柳春问出了从昨天到现在的疑问。
林正疏和程遇明都没有说话,面上的神色也快速冷了下去。
过了半晌,宋启城才开口:”因为因为我的那位父皇,他也对对男性和你这样身份的人感兴趣前段时间,他没有经过风清楼往宫里搞了几个双儿和男宠,夜夜留宿在他们床上,结果不小心搞死了一个,最近才消停我们是害怕他对你下手“语气中全是对他的父皇不掩饰的厌恶。
柳春这下真是后背发凉,他略带急切地看向三人,是他掩饰不住的不安。
林正疏终于说话了,“忘记那天说的了?不要害怕,我们不会要让你有事的,也不会把你送人。”
“可是可是他是皇帝呀”柳春就算再怎么淡定,终究是一介草民,此前就算是文采斐然、家中是书香门第,也最多接触到本地的官,这一下直接到了皇帝跟前,本来以为只要不说话、蒙混过关就行了,谁知道竟然还有
马车停在了宫门口,宋启城先下车,接着伸手将柳春接了下来,然后直接将人拉在身边走向宫门口,另外二人也都跟在柳春旁边,寸步不离守着。
进殿、叩拜、起身、入座一系列动作下来,柳春冷汗已经悄悄下来了,他能感受到那位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的盯着自己,生怕自己做错什么。宋启城感受到手心中的汗湿,用力回握了过去。
随着太监的声音,家宴正式开始。
坐在主位上的那位终于开口了:“阿城阿,把人带过来不跟我们介绍一下吗?”
柳春心中一紧:来了!
宋启城从容不迫起身,和柳春手拉手来到殿中央的地毯上叩拜下去,林、程二人也紧跟在身后。
“儿臣与林家公子、程将军两年前对柳公子一见倾心,前段时间终于让我们四人修成正果,今天特此领内子前来拜见父皇!”
“是嘛,可是我听说,这位柳公子是是风清楼男妓的头牌出生啊”皇帝不再年轻的声音掩饰不了他赤裸裸的恶心欲念。
宋、林、程三人在心里几乎要把这色令智昏的老头子骂死了,但是面子上却是一点颜色都不能显露出来,正当三人还在思考如何回答之时,身侧跪着的柳春抬起头,直视皇帝,回答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