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你们平常都聊些什么?有没有说我坏话?”宋嘉乐轻笑,眼角眉梢间带着显而易见的关怀,仿佛眼前便是她那调皮惹事,永远需要人照顾的小表弟。
寇非沉思,继而慢腾腾开口,“……校园异闻算吗?”
“哦?”宋嘉乐轻呵一声,“看来我那表弟也是个没情趣的,他都说了些什么?”
寇非看了她一眼,见女孩仍然注视着前方脚下速度不变,狠狠心咬唇,“他说老校舍后方多年前发生过一件怪事,原本单身的男教师被人发现死在校舍外草地里,身体完好,唯独全身血管和心脏不见踪影。死因过于蹊跷,警察深度调查后仍没发现任何作案工具和凶手,却在他家阳台下发现已变成白骨的妻子。从此校舍流传出,妻子的灵魂一直徘徊在校舍四周,只要一发现负心的男人就会变成他最亲密的女性,接近他,挖出男人心脏,安葬在树下。”
他深吸一口气,望向“宋嘉乐”就像看见夺命的厉鬼,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嘉庆告诉我,那个女人唯独喜爱红色连衣裙,而榕皖的人为了避嫌都不会穿这样的衣服。”
“他还告诉我,看见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一定不能跟她走。”
手臂被猛地抓紧,尖锐的指甲穿透单薄的衬衣,一阵刺痛从神经未端窜到大脑,有液体流动的声音从身体内转移到外露空气中。寇非猛地抽手,却被更禁锢的抓紧。手电被遗弃在脚边,寇非瘫软着半倚在“宋嘉乐”身上,熏黄灯光下,他迷迷糊糊感到除去尖锐的指甲,还有更纤细的东西在他体内肆意横行。昏沉视线内,他看见了“宋嘉乐”白暂优美的手臂,和手臂上汹涌而出的殷红血管。
暴露的血管像是欢腾的孩子蜂拥着流过苍白冰冷的手臂,冲向摊在“宋嘉乐”身上的寇非,穿过被指甲划破的皮肤,最后狠狠的扎进□□在空气中的鲜活肌理。成千上万的血管前赴后继的涌入寇非皮肤毛囊中,逐渐覆盖他上半支手臂。寇非沉闷的艰难□□出声,却被掩盖在越来越清晰的吸允声下。
“骨碌骨碌骨碌”如同缠绵悱恻的细水长流,带着不易察觉的新鲜腥味。
“你们男人啊,真是世界上最不知足的生物。”女人伸出另一只手在脸上摸来摸去,在耳侧停下,然后那张寇非熟悉的脸便被像画纸一般撕下来,露出里面原本娇艳的面孔,和那双上挑妩媚的丹凤眼。
“你也一样。”她轻抚着寇非清秀的眉目,从泛白的唇瓣到挺拔的鼻翼,从紧闭的眼帘到深皱的眉头。隶属于年轻男孩的生命力源源不断的流入她体内,而手臂上的皮肤仍然冰冷刺骨。她爱极了男孩这幅脆弱不堪的模样,只要轻轻的扣紧咽喉,这个年轻的、令她羡慕不已的生命就会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指甲在脖间徘徊,只要再前进一寸,这个纯净的孩子就会永永远远的闭上眼。
“你也终究会蜕变成那样不知耻的物种。”
寇非迷糊的大脑早已经不起任何思维的流动,可是他仍然强撑着眼睛,企图依靠那条细小的微缝阻止意识的流逝。明明是美艳的娇娘,在他眼里却如同洪荒野兽般憎恨的面孔。女人卡着他的脖颈,却迟迟没有接下来的一步。她时而凶狠的瞪视,时而温如水的微笑,精分的程度不亚于寇非曾见过的精神病人,甚至更为严重,至少那些病患不会威胁他的生命。
借沈君清的手电好像不能还了。寇非混混沌沌想着:我好像曾经答应过谁,要好好活下去,要一直一直保护他。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
冰冷的触感蔓延至心脏,像是被谁的纤柔小手温柔的抚-摸,一遍又一遍,然后是撕裂般的疼痛。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