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听雪点点头。
我离开一会儿,可以吗?
付听雪紧紧攥住衣摆的手松开了一点那块布被扯烂了。他盯着谢知,空白的神色中浮现一抹迟疑。
一会儿,可以吗?
付听雪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谢知摸了摸他的头。付听雪就像一只猫儿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谢知动作一顿,扶住付听雪的肩膀把他放倒在床上:在这躺着。
他随手将那空了的药剂捏成了碎末。
一个嬉笑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谢知的脑中:你要大开杀戒了吗?
谢知皱了皱眉:滚开。
那声音不依不饶:我可好久没看你释绎「纯美」了,嘻嘻嘻嘻。
谢知没有再理会他,大步往外走去。
当房门被打开时,外面乌泱泱的声音骤然一静,随即又像一滴水溅到油锅中般喧沸起来:付听雪呢,让他滚出来!
谢知像一堵墙一般站在门口。他长得高,冰冷的视线扫过每一个人,那双花瓣一般的眼眸此刻只像淬了刀一般,杀意可显。
什么事?谢知的声音沉沉地压下来,明明门口嘈杂得混乱不已,他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中。
哈,在这里装糊涂。有人想要来推这堵墙,却连衣角都没有碰到时就被一个巨大的力气甩了起来,像被丢抹布一般丢进了人群里。
那些聒噪声终于静了下来。
但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响起:暴力狂果然是暴力狂。
我就说是一丘之貉吧。
他是不是以前就是混黑的啊?
这下杀人犯被包庇了。
谢知的眼神定在那个人身上。那人浑身一僵,却不知哪里的勇气突然大喊道:说杀人犯还有错了!屋里那位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害死了多少人咔!一颗石子被重重砸进了他的口舌,牙根都开始发麻。、
人群凝固了。却也不离开。
谢知只是一个人,那群人却有几十个。他们就这样僵持着。
十几分钟后,纪言书终于出现,身后还有整个彩虹城小区的安保。
乌泱泱的人群让开了道。
但不等纪言书开口,谢知的话已经轻飘飘地砸下来:几个意思?他没有将压力施加在她的身上,却已经足够让人察觉那背后随时要暴起的愤怒。
纪言书往常穿得板正的墨绿色制服此时被推搡得发皱,扎得一丝不苟的鬓间也散乱出发丝。她揉了揉额头:这个事,两句话难说清。
那就慢慢说,让我也听听吧。一个平稳的声音从谢知身后传来。
谢知猛地回过头去,就见付听雪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长风衣。那身黑衣将他整个人的气质压到了极肃穆,那双浅色的眼眸也收敛到了极致,他嘴角微抿,表现出一种不可侵犯的孤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