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把我圈在怀里,双眸紧闭,胸膛因模仿人类呼吸而缓缓起伏。
「浮歌……」我尝试性地轻声唤道,见流浪者没反应,紧张地抚上他的脸颊,又捏捏他敏感的腰,喊了一次,「浮歌?」
这回流浪者总算有反应,他半掀起眼帘笑道,「胆子大了,敢夜袭我?」
「我做了噩梦。」
他鼻音轻哼,「说来听听。」
「我梦到我把你改名了,本来是要改我自己的使用者名称,却误点道具,把你改名成呜呜葡萄。」
「那玩意我已经扔了,不会发生这种事。」
我以为他被我改名了,所以唤他浮歌才没反应,原来并非如此。
想起上次跟流浪者闹脾气,险些将他改名的画面,我还是心有馀悸。他常常对我冷嘲热讽,但那样狠戾蛮横逼我还是第一次。
也因此才能识出彼此的真心。
流浪者那时为了阻止我下笔,还甩出风刃割伤我的手。
「我常在想,如果那时候我真的把你改名了,会怎么样?」
「没有如果,我不会允许你背叛我。」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有着不容质疑的执着。
「我以为你打扮得像修验者,也会看淡物欲不计得失。」
「在我取回记忆前确实如此,但谁教某个多事的人找到我,还赠与我饱含多馀祝福的真名。」
「你就不能坦率一点吗?」
「你可没资格说我。」
「但是,我很高兴你阻止了我喔,我才那时知道,原来你跟我一样珍视这个名字。」
他轻哼一声。
新名撰聿只能使用一次,如果写下去就没有反悔的机会。有些人怕被盗帐号会主动用掉,但那是给予他自由的机会,我一直没捨得用。
直到那次破防,然后就被他没收了。
如果我真的改他名字,面对背叛他不会轻饶,也许会把我关起来绑住手脚,在身体各处写满我曾经送给他的名字。
流浪者听完我随口胡诌的妄想,竟然没有反驳。我一愣,问他该不会真的动过这个念头,他却拂开我的额发,印上唇瓣。
我抬头,少年的双眸在黑暗的卧室中散发幽光,像两轮寒凉青月,让人想饮下一解心中的渴。
他身上的神纹浅浅亮起,颈脖上的锁链纹使他极具神性。他的神纹只有在两个场合会发亮,一个是使用空居力,一个则是情绪波动……或者说,產生情欲的时候。
我仰首注视他,轻轻啜吻脖子上的神纹,流浪者捧住我的脸颊,唇舌纠缠,加深这个吻。
少年抚过我被吻肿的唇瓣,「怎么,今天还没被操够?」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风伤杯不是这样用的。」
「不喜欢我那样做?」
我语塞,「我问你,杯子里的……水,后来怎么处理?」
即使知道好奇心会杀死一隻猫,我还是问了。
流浪者舔舔唇,故意嚥了口唾沫,喉结上下起伏,露出戏謔笑容。
这个举动让我羞耻得头皮发麻。
「你觉得呢?」
「你是变态吗!」我忍不住骂道,「那又不是什么乾净的、的水……」
流浪者饶有兴致地盯着我,我支支吾吾说不下去,用头槌撞向他的下巴。他又发出像白天那样愉快清澈的笑声,到底喝没喝也没个解答。因为水国重心在龙王身上,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最近我发病的次数少了,他好像也被我影响,整个人健康了起来。
他捏住我的脸颊,「你每回帮我舔,不也无视我的警告,全部吞了下去?这样不公平。」
「你饮食清淡味道又不重,把你口到射精,我觉得很有成就感。」
对我来说那是战利品,而吞下去则是一种宣示主权的表现。每当看到他濒临高潮,在自制和失控边缘摆盪,捧住我的后脑勺索取更多时,我内心那扭曲的佔有欲就能得到满足。
他嗯了一声,「换位思考,看你因为这种事情羞耻,我也挺有成就感。」
「你果然是变态。」
「彼此彼此。」
我转过身拉起棉被罩住头,双颊烫得不行。他贴上来,把阴暗扭曲滚动的我制服在怀里,虽然扯不开棉被,但他的声音却还是传了过来。
「下回要夜袭的话,记得别喊名字,直接骑上来。」
「就说了我没有要夜袭你。」
我探出头忿忿道,撞进他一双含笑的眼眸,流浪者低头啄吻我的唇。
「既然如此,那换我夜袭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