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白色情人节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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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流浪者手里握着字条。
--言笑的手烫伤了,我去望舒客栈帮他代班几日,住多久不一定,壶里的动物就拜託你了,别太想我(划掉)。
看着最后一句被划掉的字跡,流浪者一笑。谁会想她了?老是往脸上贴金。
第一天他餵完猫狗,还去智慧宫借了几本书。
第二天他去了趟净善宫,跟小吉祥草王确认新的任务内容。
第三天他把整个壶都打扫了一遍,还把那隻童话猫洗乾净晒在外面竹竿上。
即使没有旅行者,流浪者的生活依然过得很充实。这段时间,流浪者刻意不去想她,但旅行者为他而设计的尘歌壶每个角落,到处都有她的痕跡。他的武器跟圣遗物,也都是旅行者亲自准备的。
就算什么都不做,见到日出晨曦会想起她的发丝,见到日落馀暉会想到她的眼眸。
流浪者有时真恨极了她。
恨她干预自己的命运,给了他一个容身之处,又对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逾越界线的事,让他看到虚假之天外的日落和日出。
像这样突然将他拋下好几天没联系,未来还会有几次?有时她少根筋到甚至有些没心没肺的程度,如果旅行者真是欲擒故纵就好了,但偏偏不是。
旅行者是真觉得撇下他几天不闻不问没有关係,他能自己找事做。
流浪者本也是如此认为,然而陌生的思念情绪开始发酵。
少年一手握紧字条,眼角緋红,埋在枕头里洩出嘶哑喘息,腰带上的紫绳散落开来,短裤褪到膝盖,一手探入腿间紧握被前液沾湿的坚挺,模仿着她为取悦自己做过的种种举止。
那些因她而深种体内的慾念,越是压抑,就越是正蓬勃疯长。
「……啊……嗯、唔!」
流浪者尾音破碎,将旅行者的名字死死咬在后牙槽,和即将来临的高潮呻吟一起用舌根磨碎了吞下肚。身体倏然绷直,又因为得到舒服快慰而放松下来,无处宣洩的思念随着点滴白浊落在掌心,如融化的月光。旅行者留下的字条几乎被他拧碎,他平復着呼吸,意识到这是她留下的物件,又松手摊平,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
快感馀韵令他浑身发颤,抱膝躺在床上平抚气息,眸底笼上一层水光。
不、不够……
远远不够。
她往他这口荒井深凿,连他也未曾知晓的丰沛情感如泉涌出,无处安放,被她全数接纳,凿开的洞口再也无法恢復原状,需要更多东西来填补。
爱与欲,他本来不需要这些的,是旅行者亲手将种子放进他胸口,定期餵养,那株食爱而生的花,缺了一点光与水便开始叫嚣。
这个始作俑者,竟连点隻言片语都没捎回来。
她也曾因虚假之天外的因素沉睡多日,但至少是躺在尘歌壶床上。像这样人明明在提瓦特活动,却藉故无法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上一次分开这么久,还是两人交往前,她因为无法坦然面对流浪者的感情,而逃去稻妻。
就连被关进梅洛彼得堡坐牢,她都会想办法託人带点讯息给他。这回不过是代班做饭,有这么忙?骗他没下过厨?
那间客栈位处璃月中部地区,顶楼某位仙人曾经在她心中的份量,流浪者自然也是清楚的,但他向来不在意旅行者身边来来去去的是谁,毕竟当她发作起来,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多少人能够忍受。也只有他清楚,在她那热心助人的表象之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心思。
阿圆看见流浪者整装出门,询问他是否要留话给旅行者。
「不必了,我直接去望舒客栈接她。」
02
我帮言笑代班掌勺的那几天,来客数量比起先前在蒙德代班摇饮料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使派蒙努力帮我递调料跟摆盘,我仍然忙得足不点地。
掌柜淮安帮我安排了一间员工房,我不好意思推却他的好意,给小人偶留了封信后,便暂时搬进了望舒客栈。
随着主线剧情进度扩展到枫丹,在一碗水端平的原则下,自然是各国都有客人慕名而来用餐--枫丹是林尼、琳妮特和菲米尼,须弥是多莉、莱依拉和珐露珊,稻妻是荒瀧一斗、九岐忍跟神里綾人、蒙德则是安柏、优菈跟米卡……
果真是有朋自远方来。
我把安柏等人送走后,心想这阵子客人来来去去,肯定扰了楼上那位仙人小爷的清净,便多做了一盘杏仁豆腐,送上去给魈。
魈是个不怎么挑食的,就算端了不合胃口的给他,自然也是逆来顺受,吃完后轻轻说一句下次做点别的。不像某个小人偶,踩了雷便要说我是不是想对他下毒,自那之后,就都是他做饭给我吃。
虽然风评被害心有不甘,但回到壶里就有热饭吃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算了算,我跟流浪者已经四天没有好好说上话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总共相隔十二年,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每天回尘歌壶的,现如今关係稳定后,我也倒没有这么黏他。
说句他听见后肯定不会承认的--流浪者跟猫很像,一但我主动拉开距离,反而黏起我来了。
前阵子我沉迷七圣召唤,他特地来猫尾酒馆寻了我两次,一次打扮成我毫无抵抗能力的倾奇者模样,一次直接报名参赛将我打败后拎回家,软硬兼施。比赛结束后,三分鐘热度的我,很快就把牌组束之高阁了。
我的新兴趣是採鰻鱼跟海草,扬言要在生日前,让他给我做2000碗鰻鱼饭。于是我白天忙着锄大地,晚上回壶里埋首写文,经常不小心趴在桌上睡着。
那回醒来时窗外天色已暗,流浪者拦腰抱起我,正往卧室走。
嗯?我刚刚在做什么来着?
我的大脑还晕晕沉沉,惦记着昏迷前的进度,深怕壶里的猫贪玩,把文具稿纸当成磨爪的玩具,问道,「……我稿子呢?」
「都收好了。」
我看着他颈口的铃鐺晃荡,轻声开口,「阿散,要不我们分房睡几天吧。」
他瞥了我一眼,停下脚步,「你发什么癲?」
「这礼拜稿子的进度有点落后,我需要心无旁鶩几天。」
「心无旁鶩?」流浪者轻笑一声,「我在写报告时,你可不是这么做的。」
他提起上回我们吃了被教令院助教下药的巧克力,双双长出猫耳猫尾,还陷入发情状态的事。那晚一番纵慾后药效减退不少,流浪者半夜坐回桌前写论文,失去人形抱枕的我从恶梦中醒来。
想离他近一点,什么都不做也没关係,只是想静静跟他待在一起。趴在书桌上、靠在他肩上、最后躺在大腿上。我那不安分的尾巴早早就缠上了他的腰,从敞开的襦绊衣襟探入。
流浪者垂眼看我一眼,显然我让他分心了,深邃如星空的眸光略带谴责,却没有阻止我越发放肆的动作。是纵容?默许?还是对自制力有信心?
亲吻隔着裤子落在他的坚挺上,溼透的布料色泽变深,他发出微弱的呜咽声,书写笔跡逐渐不稳。我挑开裤头,握住形状漂亮的紫红阴茎,沿着柱身又吸又舔,吸吮声响亮色气。
流浪者揉皱手下的纸张,把我扯上书桌,墨水和羊皮纸滚落一旁。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来做就好--我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看来他不会甘于被动。
本该静謐的下半夜,又响起了潮湿水声和喘息呻吟。
被我这样一乱,流浪者隔天自然是没赶上报告缴交期限。去教令院上课时,他藉口说家中养的猫把墨水打翻了,被导师处罚多写两篇。纵慾过度害他报告迟交,我自然是有点过意不去的,才会提出分房睡的建议。
--欲盖弥彰、亡羊补牢。我从他眼神中看见鄙夷。
我继续辩解,「你既然是教令院的学生,本来就该具备处变不惊的专注力。况且,这种事能怪我吗?你长得这般祸国殃民,躺在身边,谁忍得住什么都不做呀?我馋你身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果不想耽误彼此的进度,忙碌的时候还是分房睡吧。」
「所以你认为,分房睡之后,我就忍得住什么都不做?」
「……呃?」我脑袋一时之间转不过来,「你说什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对我的影响,远比你以为的还要多。」
流浪者与我四目相交,我在他的眸中读到一些炽热如火苗的情绪,喉咙突然有些乾渴。从先前的一些举止就能看出端倪,这个小人偶在我日积月累的爱意浇灌下,也渐渐生出了人类一般的需求。
会贪恋欢愉、会渴望佔有对方、索求快感。而这种种一切,只有我能给他,他也只想从我身上获取这份情感。
我总以为他需求不多,如今看来是错了。心里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颤动。
我捧住少年的脸颊,主动啄吻他的唇角。
「还分房睡吗?」流浪者问。
「不分了。」
不管是什么截稿期,都没有眼前盛开的花重要。
思绪回到眼前的灶台,我把最后一个碗盘擦拭乾净摆上架子。
「……这位客人,住店的话尚有空房,但目前已经不供餐了。」
淮安的声音有些为难,我擦了擦手走上前去,想看看是哪个不速之客,说巧不巧,竟然在我最后一天下班后,才来光顾望舒客栈说要用餐。
「我是来自须弥的学者,行经层岩巨渊,打算来璃月蒐集研究资料,准备的口粮不够,饿了一路,不管什么食材都可以,我不挑嘴。」
戴着斗笠的蓝白衣裳少年,站在门口跟掌柜对话,那谦和乖巧的模样,让人难以将他跟懟天懟地的因论派新锐学者联想在一起。
我出声道,「你最好是不挑嘴。」
淮安转过身,「哦,原来这位学者也是旅行者认识的朋友?」
「是的,我来招待就好,淮安先生,您先去忙吧。」
淮安把房门钥匙留下,便去处理其他事务了。流浪者表情平静,他的衣服因夜露而微润,还能嗅到些许客栈楼下的霓裳花香。一路从须弥走来,不使用锚点的话,要花多久时间?
我想起那个在稻妻雨夜,他也是这样站在门口,问我能不能进来避雨。大老远追来我面前,如果吃闭门羹,难不成他真的会乖乖离开吗?
「厨房已经歇火了,要不我回去壶里做给你吃吧?」
「紧张什么,又不是没吃过你做的饭。他们能吃,我吃不得?」
「平常在家自然是随便做随便吃,但现在我可是扛着望舒客栈的招牌啊。」
「鼎鼎大名的旅行者,也有做不出来的料理?」
这小人偶竟然敢用激将法。
「这可是你说的,我不管做什么,你都要全部吃下去。」
「嗯,你尽管自由发挥吧,别担心,我是人偶,吃不死的。」
他摘下斗笠,金饰清脆作响,在灶台旁的单人桌坐下,这里的座位因为高温又容易染上油烟,一般来说只对不介意的熟客开放。
流浪者坐在这,可以将我的下厨过程尽收眼底。
想下毒也没机会。
金玉满堂、繁弦急管、知足常乐、随便做点(宾至如归)……这四天我在言笑的指导下,为客人的喜好量身定做了几道创意料理。如今面对流浪者,明明与他这么熟悉了,我还是没有把握能做出令他满意的料理。
我挑了颗苦瓜去籽薄切,压碎咸蛋,炒了盘金沙苦瓜,将苦中带甘的瓜果与金沙状的咸蛋拌炒,最后放上琉璃百合当作点缀,浅蓝花影加上日闔夜绽两种姿态,倒是与流浪者这人有几分相似。
端上桌后,我说道,「这道菜,我取名为『曇花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