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做得到]
这种腐蚀人心的力量让她不自觉的这样想到,除了想要拯救在乎的人,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无处发泄的破坏欲。
她并没有和摩拉克斯定下任何有形的契约,那种来自神明权柄的力量会很容易被人发现,这就导致她现在没有任何强制性的手段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
自己掐着自己的手臂,指甲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力量的侵蚀比想象中还要严重。本来答应了钟离最近都不使用这力量的,结果现在不仅失约,还很有可能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极端的自信和狂躁和截然相反的抑郁自闭在她的大脑里快速的切换着,想要钟离出现帮助自己,因此有关他的记忆开始更多的冒了出来。
从来不会改变的岩王帝君是天然的令人信赖的,但除了这种踏实的感觉,钟离带给自己的是一段长达五十年的如普通人般安逸的生活。
她原本的人生停止在了十七岁那年,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算是什么年龄段的人的心态,但钟离弥补了她的人生。
抱着自己的褚师于期感觉鼻子有些酸涩,理智在慢慢回归,不多,但用来思考接下来的解决办法也足够了。
抬起自己的右手在身前一划,使用这股力量的时候传送方式与地脉略有不同,如果空在这里的话就能认出她此刻划出的传送带正好和深渊使徒出现和消失的时候一样。
远在海的另一边,同样是一处地下空间,黑漆漆的矿洞里出现了一个张开的传送门把一个少女直接扔到了判罚之钉的正下方。
褚师于期半跪着看着头顶散发着荧光的钉子,全身开始刺痛了起来,反手拔出腰间的剑朝着上方划去,随着一声细微的摩擦声,判罚之钉开始出现一个光滑的断面,下半部分直直的朝着褚师于期坠落了过来。
来到层岩巨渊调查的夜兰猛然听到一阵巨大的轰隆声,等她赶到声音传过来的地方时,却惊讶的发现那颗原本悬浮在空中的钉子下半部分直直地插进了地底里。
从断面来看是生生被人斩断的,并且此人的剑术已经到达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完全是传说中的魔神战争时期极盛的仙人才有的实力。
本来夜兰只是在周围查看了一圈,但看着钉子砸下的地方,她突然鬼使神差的到下面搜查了一番,而正是这个突如其来的灵感让她发现了重要痕迹。
是血,大量的血,就像是有一个人被生生的砸死在了钉子下面,其次是非常细小的一些衣服碎屑。一般来说只靠一些衣服碎屑是很难找到正主是谁的,但好巧不巧,这个人正好是夜兰的重点观察对象。
她不仅对褚师于期衣服的用料了如指掌,甚至连她的衣服使用了哪种针法,绣了几朵暗纹,暗纹用的什么地方出产的哪种线都一清二楚,而现在被压在钉子下只露出的一点的布料上明晃晃的挂着一点银色霜纹。
死了?
想到这个可能夜兰突然沉默了下来,召集了自己待在安全区的小队队员,让他们和自己一起推倒了半根钉子,等看到空无一物的底部时她的瞳孔有些兴奋的缩了起来。
褚师于期的行为模式还有诸多异常,她会亲手解开这一切然后让她无法继续在璃月胡作非为。
当时靠着判罚之钉抑制力量的褚师于期确实是感知到夜兰才走的,但她没有想到这个情报居然发生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传导。
夜兰回到璃月港后夜兰将在层岩巨渊得到的情报转交了凝光一份,凝光询问了一下做了几千年秘书的甘雨的意见,然后甘雨转头又告知了钟离。
本来悠闲坐在往生堂外的钟离站了起来,蹲在一旁的胡桃看着飞走的团雀有些惊讶的回头看向了他。
“客卿?”
“出现了一点意外,堂主,今日我就先行离开了。”
“哦,客卿慢走啊。”
胡桃一脸惊奇的看着钟离没有停顿的离开,仔细回想起来这竟是她第一次看见钟离那副平淡和笑意以外的表情,看来这次真的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其实在不久前钟离和褚师于期都是无法联系对方的,这也是当初褚师于期赶往洞天寻找仙器的原因。
但是现在,站在天衡山之上的钟离金色的眼眸亮了起来,整片大地都被他的感知统括在其中。出自他身体的一部分,他最凝练的力量,此刻犹如繁星在大地上亮了起来。
原本躺在层岩巨渊最高的一处山坡上的褚师于期突然感到周围的风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她现在肋骨碎了个七七八八,左手掌和左腿也都骨折了,为了避免活活疼死她已经提前切断了大部分的感官,这就导致她的反应比往日慢了不少。
换到平日里她这会已经麻利的溜走了,但现在她只是有些后知后觉的看向了自己剑柄上的流苏,上面缀着的金色珠子似乎融化了一般表面在不规则的流动着。
发生这种异常的意思是……褚师于期突然一个激灵,断了的手也顾不上了,手脚并用从山坡上麻溜的起身,下一秒就准备开溜。但在她站起来准备离开的同时一个东西缠住了她的脚踝,让她因为重心不稳直接脸朝着大地就要摔过去。
右手放开抓着的剑准备去撑地,同时还好保护好已经断掉的左手,防止骨头待会不小心撑到怼进胳膊里。
但这次还没有等她的准备派上用场,她的腰就被死死的缠绕止住了下跌的趋势,过长的龙尾在她的腰上缠绕了两圈,再往下又托起了她的左腿弯防止她的断腿触地,尾尖随意地搭在她的脚踝上,不出意外就是刚刚拉住她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