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卢克包扎好他的伤口,放回医药箱,就去调他想要的葡萄酒了。
司年在楼上坐着观察迪卢克,目光很明显也很直接。
迪卢克好几次抬头看他,他都没有躲避眼神。
酒调好了,迪卢克拿给了他。
“谢谢。”
“不谢。”
司年看向他,“是谢刚刚你帮我的事情,不是调酒。”
酒他会给钱的。
迪卢克好笑的看着他,“嗯。”
司年抿了一口,与他从前喝的味道一模一样。
“你住在哪里?”迪卢克问道。
司年摇头。
他才来到蒙德,一直在游荡,没有住的地方。
“不嫌弃的话可以住在我家。”迪卢克突然道。
司年愣了一下,住他家?
本以为是酒馆的楼上房间,却没想到迪卢克把他带去了晨曦酒庄。
司年有些尴尬,迪卢克和从前好像不一样了,很好相处呢,难道不怀疑他是坏人吗?
其实迪卢克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应该是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吧。
他总觉得自己在什么时间见过这个叫司年的人。
前生
晨曦酒庄。
迪卢克给司年安排了一个很大的房间。
“其实,不用这样麻烦的。”司年道。
他也没准备在蒙德待多久,这样麻烦人家,好像不太好。
“没关系,算我招待你吧,毕竟你应该头一次来蒙德。”迪卢克道。
司年没有说话,他总不能说在很久以前见过吧。
就这样,司年在晨曦酒庄住下了。不过迪卢克很忙,他也很少出门,所有两人就很少能见到。
不过无聊的时候,司年就跑到葡萄园里面摘葡萄吃了。
微风很轻,司年总在外面坐着,时不时就发呆。
蝴蝶停在他手边,痒痒的,又飞走了。
迪卢克回来了。
“你很喜欢晒太阳?”迪卢克问。
每次都看见司年安静的在晒太阳,话也很少,总感觉他少了点活力。
“嗯。”司年点头。
其实他不是喜欢晒太阳,他只是不知道干什么而已。
活过来后,他没有目标,什么也不想做,可等一切重来,重生之后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开始,他以为能重新开始,可慢慢的,他发现一切不过是另一种无能为力罢了。
也许,真正的死亡才是破解这局的办法吧。
谁都能活着,为什么谨弦就不能活着呢,他到底在哪里?
“你怎么哭了?”
迪卢克愣了一下。
司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连忙擦掉眼泪。
到如今,他竟对眼泪都麻木了。
“你很难过吗?”迪卢克问道。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着司年一个人暗自神伤了。
他好像很难过,在他心中,藏着怎么样的伤?
司年摇头,“阳光有些刺眼了。”
“是吗。”迪卢克也不问他了。
“我们去蒙德城吧,最近酒馆忙,差人手,你愿意帮我吗?”
迪卢克想,也许忙一点,他就不会想那些伤心事了吧。
司年点头,“可以。”
他也不会拒绝,毕竟迪卢克还让他免费住在这里。
坐着马车进城了,路上迪卢克都在和司年闲聊,“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喜欢的东西?
司年想了想,“好像没有吧。”
他想不出自己喜欢的东西,因为他什么都不喜欢。
他的回答让迪卢克神色复杂。
没有喜欢的东西?
他不是不喜欢,是缺少了快乐吧。
明明看上去不大,可眼神却深沉,浑身都带着故事感。
司年抬头看向外面,发丝轻轻浮动。白色的睫毛垂直投下阴影。
蒙德城。
酒馆中,司年跟着迪卢克学调酒,手忙脚乱的。
迪卢克看着他笑了笑,“不急,今天我就做你的第一个客人,不用担心。”
司年皱眉,“调酒也不是很难。”
可是他总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调,搞出了一杯颜色古怪的饮品。
递给迪卢克,“你试试看。”
迪卢克接过喝了一口,抿唇,看着司年。
司年等着他说话。
“好喝吗?”
“……嗯,怎么说呢,口感很复杂,层次很丰富。”迪卢克点评道。
他没有说谎,确实是这样的。
入口是苦涩的,微微回甘,但苦占多,到最后,口感都平滑了?嗯,平淡了最合适。但又稍微麻口,酒精有些刺痛。
“很复杂的味道。”
司年点头,“不难喝就好。”
“这酒你取个名字吧,你的专属。”迪卢克道。
司年想了想,“就叫前生吧。”
“前生?嗯,是个好名字。”迪卢克回味着这个名字。
入口苦涩的酒,如人生般艰难。微微的回甘,是那仅存的希望与美好,而苦,却占据了人生的大部分。到最后,所有的味道都归一,口感平滑,平淡得让人感到舒适。或许,这就是人生的真谛,繁华过后,一切皆归平淡。但回想时,总会有些刺痛的。
看向司年,迪卢克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款酒是他特意调制的还是不小心调制出来的?